第161章 极不舒服

航迹无界 霜华晶1 1077 字 2个月前

此行所持,乃是李豫离去前所赐,由林子逸授予的令符,任何人都不能阻碍,畅行燕京城内。

出了燕京,三人向着大鲜卑山策马飞奔。天暮时分,喻思远估测林子逸已读信,但亦无可奈何。唯有接受他的决定,全力以赴对抗袁绍。对于喻思远的武艺,外人或许不知,林子逸却清楚得很。当年董卓当道之时,华雄雄霸汜水关,联军无可抵挡,而他独自击杀华雄,联军才闯过了虎牢关。若此次喻思远能成功挫败轲比能,阻他取得神器,再加上林子逸力挫袁绍,燕京……便解此最大之危。

阳光缓缓落下,鲜卑地域的贫瘠荒凉显露无遗,行至今还未遇客栈。按照裴绍所言,唯有鲜卑的大型部落才设有客栈。而燕京的商贾与这些大部落交易,那些小部落尚在生存边缘,哪有精力经营贸易。难道第一个夜晚要街头露宿么?“前方有一支大军靠近,快隐蔽起来。”

喻思远话语一落,猛勒马首停下,带着貂蝉和裴绍藏于巨石后。他们静待许久,却始终未闻响动。“主公,该不是我听错了吧,为何并无声响?”裴绍话语未落,刹那间蹄声骤起,由远而近,如狂风般掠过,很快就穿过他们的位置。

裴绍立刻用崇敬的眼神看向喻思远,疑心起他是否有预测未来的本领。怎能料定前方将有大规模兵马通行。“主公,您是不是预见到他们会过来!”“小子,天机岂能轻易泄露!”喻思远摆出神秘莫测的模样,再次领路前行。他的感知经过系统的增强,若这种大动静都未能发现,他便枉在江湖上混迹。虽然距离很远,但那从大地传来的震撼感,瞒不过他的洞察。

刚刚过去的那群人应是轲比能派遣的先头部队,即便躲于石头后,喻思远根据马蹄的沉稳判断出骑马者的盔甲重量和手中的武器。这副装束,绝非常规鲜卑部落,而是受过特训的军队。人数不算众多,看来是要假装攻击燕京,不断地骚扰,以转移林子逸的注意力,为袁氏兄弟缓解压力。如何行动,喻思远无法向林子逸禀告,一切只能靠他自己。喻思远只能相信自己的直觉。

"可惜,看来今夜我们真要在街头度过吗?"望着悄然挂在天空的月亮,他在心中惋叹。但他未曾出声,不愿让貂蝉和裴绍太过忧虑,或许前面就有可休息的地方。

优秀的君主懂得画饼,就如同曹操的“望梅止渴”便是如此来的。

"主公,前方不远有一个山洞,可在那儿暂时歇息一夜!"裴绍指向远方提议道。

确保四周安宁后,她示意裴绍与貂蝉进入……安全起见,三人均不歇息地吞咽着……从裴绍腰间布袋取出干粮,这位身板纤瘦的少年,背上的食粮倒是丰富异常。

刚吃了少许,喻思远蓦地沉声道:“有访客。”

貂蝉与裴绍交换眼神,自然而然地靠近喻思远,仿佛无惧世间任何变故。

一时之间,远处隐约传来脚步声。

一个大光头壮汉步入,肩扛厚重的袋子,看似是来此歇息的旅商。

他看到喻思远一行,并未露出惊异之色,仅是挑挑眉,大概是见怪不怪了,也许是留意到那几匹无人看守的马匹。

光头汉子将负在肩上的物件搁置,便坐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毕竟这狭小的空间容不下更多。接着,一清瘦男子走入,衣着与光头汉无异,他也背着布袋,眼珠狡黠,转悠不定的眼神和裴绍有些相似。他仔细打量了喻思远三人,特别是望向貂蝉时,眼中闪过惊愕和躁动,仿佛从没见过如貂蝉般绝美的女子。这让喻思远略感不悦,现在他们身负秘密使命,不宜惹出事端,只能暂时忍耐。

那清瘦身形的人拣起一颗苹果,在衣角拭擦几下,坐在光头汉身边低语,看起来,他们是认识的老伙计,多半常常在这儿过夜。两人的对话虽轻,喻思远仍能听见其中的内容,不外乎这次货物能值几何的盘算。

起初,他们是用汉语交谈,忽然切换成喻思远不明的言语,随即领悟他们在讲鲜卑语。喻思远闭目宁心,不再过多关注他人的闲聊,反正此事与他无关。

未曾料想,当他合上双眸时,那个贼眉鼠眼的家伙不时瞄向貂蝉,与光头汉嘀咕些什么。“还有客人来了吗?”喻思远缓缓睁眼,察觉到外界有人靠近。

想不到今晚竟如此喧闹,看样子即便封城,来往的商贾依旧络绎不绝。毕竟富饶总在风险之中,封闭城门,燕京的商贾无法做交易。唯有一些勇者无惧,冒着生命危险赶来成交。物品越稀罕,价值越高,在这特殊的年关,物价飞涨,一物如今堪抵平日五倍的价格。

但这个后来者让喻思远感到了些许不同寻常。他脚步很轻,若非喻思远闭目以专注其他感官,或许都无法发觉。盲人的听力与嗅觉尤为敏锐,因为在视觉受限制时,精力分配到了其它感官上,所以略有提升。这也是喻思远自身的体验。

走近的脚步声响起,光头大汉与清瘦男子的交谈也随之停止,共同注视着来者。

这是一个年迈的老人,脸庞如风干的树皮,布满沟壑,他身穿深紫色长袍,材质不明。瞥过一眼,看到貂蝉的容颜,他的眼神亦是略显惊讶,不过一闪而逝,没像贼眉鼠眼一般长久驻留。

“没料到今日此处这么热闹。”紫袍老人的嗓音如同其面容一般枯涩,令人毛骨悚然。他手持一根木杖,悄无声息地走向一隅。

喻思远感到奇怪,为什么外面靠近时他未曾听到木杖的声音。再者,他身上也没携带货品,显然并非商人,那么他是如何得知这个地方呢?恐怕与自己一样,亦是从别人处打听到。令喻思远最为诧异的是,每次他投去审视的目光,背后总传来一阵寒意。像是有一只寒冷的目光,时刻窥探着,伺机咬上一口。这种感觉让喻思远极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