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叔父的胸襟,晚辈万不能及。”
萧钦言用丝巾擦了擦泪水,收敛起悲痛的神情,变得严肃。
“子衡,你不知道,在老夫回京的路上,曾遭遇了好几拨的歹人刺杀,若不是府上的仆从誓死保护,老夫恐怕现在都回不了东京,而是死在路上了。”
周辰一听,顿时拍桉而起:“什么?何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刺杀朝廷重臣,当真是不知死活。”
表现的是义愤填膺,怒火冲天,但骂了两句之后,就没有了下文。
正耐心等待的萧钦言,眼角跳了跳,周辰的难缠程度真的是出乎他的预料,他都已经表演的那么好了,可周辰始终都油盐不进,让他的表演节奏都被打乱了。
“子衡,老夫虽然人已经在东京了,但实际上依旧是四面楚歌,惴惴不安,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人刺杀,子衡,你可有办法能帮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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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辰眉头紧蹙,思量了许久,最后说道:“萧叔父,被刺杀这种事情,我只在战场上遇到过,离开边境后就没有遭遇过,所以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不过东京城乃是大宋都城,守备森严,还有殿前司,皇城司等衙守卫,刺客应该不敢在城内行刺吧?”
萧钦言摇头道:“子衡此言差矣,那帮杀手胆大包天,没有什么是他们不敢做的,而且老夫还怀疑,最近的那帽妖桉的幕后黑手,跟派人刺杀老夫的人,很可能是同一势力。”
“什么?”
周辰再次一拍桌子,大声道:“萧叔父,那你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去找皇城司,殿前司,让他们赶紧想办法去抓人,实在不行,咱们就去找官家,官家肯定会管的。”
看着周辰这‘拙劣’的表演,萧钦言觉得牙疼,这小子不见棺材不掉泪,非得跟他这么僵持下去?
“子衡。”
周辰见萧钦言面色第一次这般严肃,也是渐渐地收敛起夸张的表情。
“子衡,老夫的意思,你肯定已经听明白了,其实老夫已经有了一个怀疑的对象,那就是齐牧齐中丞,这个人,子衡应该不会陌生吧?”
周辰没有回答,而是澹澹的问道:“萧叔父,您这是准备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萧钦言没觉得尴尬,反而是很认真的点头应道:“对,打开天窗说亮话,就是不知道子衡愿不愿意听老夫一言?”
周辰沉默数息,然后伸出手:“萧叔父,请。”
萧钦言也不在卖关子,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子衡,老夫知道你跟齐牧之间有间隙,若是有机会除掉他,你应该也会乐见其成吧?”
“我跟齐中丞可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他存不存在,对我而言,并无区别。”
萧钦言眉头一蹙,再次问道:“若是老夫想要跟你合作,除掉齐牧一党,子衡可愿意?”
周辰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缓缓的说道:“萧相爷,我刚刚说了,齐牧存在与否,对我并无区别,但对相爷来说就不一样了,我这个人不愿意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萧钦言如何听不出周辰的意思,无非就是觉得没有好处,不想帮忙,但他早有准备。
“据老夫所知,齐牧跟殿前司有所勾结,殿前司都虞侯就是齐牧的人,甚至就连殿前司郭都指挥使,都跟齐牧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周辰表情微变,他知道殿前司有齐牧的人,因为电视剧里,那个跟顾千帆有交集的殿前司指挥就是齐牧的人,后来船上刺杀萧钦言的杀手,也都是殿前司的人。
但。
“齐牧本身也不过是个中丞,郭都指挥使可是二品武官,比齐牧的品级都高,他会是齐牧的人?”
萧钦言道:“所以老夫才说,他们可能是勾结,郭都指挥使自然不会是齐牧的人,齐牧还不够资格,但据老夫所知,郭都指挥使对柯相公可是相当钦佩的,而柯相公和齐牧都是清流一脉,保不准他们之间就有什么,你说对吧。”
周辰轻笑道:“照萧相爷这么说,我还是柯相公的弟子呢,那是不是我也有可能跟齐中丞有勾结?”
“哈哈哈……”
萧钦言大笑了起来:“周侯爷说笑了,你只是跟柯相公有点关系,但你乃是勋贵一脉,注定了跟清流一脉不可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当年你的事情我也清楚,所以你断然不可能跟清流一脉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