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踏上台阶,推开了大门。
刚收起黑伞。
江黛倏然眸光一厉,霎时回身,以伞身为剑,剑指在那藏在门后之人的喉咙上——
等看清对方是谁,她嘴角一抽。
“……”
那人并不在意那把指在自己喉结上的锋利伞尖,他静静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容颜,声音有些哑涩:“好久,不见。”
他有着一张漂亮得难以分辨性别的脸,五官精致得挑不出一丝一毫瑕疵,肤色白皙得近乎于透明,淡粉色的唇抿成了一条线,一身气质疏冷隽秀,像绝不该出现在这暑夏之地的冰雪琉璃。
离得这样近,江黛才意识到他比之一年前又长高了,已经比她高出了不少,修长的身形也长开许多,身材介乎于青年的骨架和少年的削瘦之间那最刚刚好的程度。
白衬衫依旧一尘不染。
只是现在伞尖上滴落的雨水将他胸前衣襟全数打湿,水迹顺着胸腹蔓延开,使他薄衣紧紧黏在身上。
隐约可透过看到劲瘦身躯上的肌肉起伏和胸前两点浅色……
江黛没出息地多瞅了两眼,才将视线一抬,挑起眉头。
“多大人了,还玩装鬼吓人这一套。”
她将伞一收,转身,动作幅度很大地去甩伞,水痕飞溅。
倏然,身后的人走近,一把抱住了她。
他的身体冰凉,贴在一起的肌肤在闷热蒸笼里如遇到了冰块,凉滋滋的,挺舒服。
再也嗅不到曾经那股家人重病染上的药香气,反倒是变成了有点陌生的薄荷香气,在夏日闻起来清爽微凉,后劲十足。
一年时间,能改变很多事。
江黛沉默一霎,不客气地后撤肘击,使他痛得不得不撒手退后几步。
“唔!”
李行舟吃痛得捂着小腹,额上很快渗出一层薄薄的汗珠,脸色很快苍白。
“活该。”
少女昂起下巴,语气冷淡。
他有点不解地开口:“为什么,对我这么凶?”
江黛不接他话。
“找我有事?没事走了。”
撂下句话,江黛便准备撑起黑伞走人。
傅管家给她打电话说有急事,来了却只剩李行舟自己在这里,她又不傻,在看到李行舟的一瞬间就反应过来那是傅管家为了引她过来而撒的谎。
不爽。
“等等。”
“……下午,你是不是看到我了?”
李行舟拽住她手腕。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