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思想家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就说过:“因与果,手段与目的,种子与果实,全是不可分割的,因为果早就酝酿在因中,目的存在于手段之前,果实则包含在种子中、大自然法则中。”
还有一些人为了过分强调“因果报应”的“宿命论”,牵强附会、生搬硬套、机械对应因果关系,就与佛法所讲的因果论相去甚远了。
而两宋种了太多的“因”,结下以后众多的“果”。
第三部分:两宋由盛而衰的核心原因分析
一是“中央集权”,官员自主性降低。
宋太祖克服唐末五代以来“方镇太重,君弱臣强”的制度弊病,初步建立起中央决策体制;还采取一系列措施,改革中央和地方政治体制,集中兵权、财权、司法权和官员任免权。尤其是深刻汲取北周末年“武将擅权”导致自己“黄袍加身”的历史教训,想方设法、竭尽全力、全方位多角度推行“崇文抑武”“强干弱枝”“守内虚外”的政策。
从机构设置上,宋朝廷的中枢机构为“二府制”,即设中书省和枢密院两个机构“对持文武二柄,号为二府”文武分权制衡。
宋神宗时期,有人建议把权力合并于兵部。宋神宗反对说:“祖宗不以兵柄归有司,故专命官统之,互相维制,何可废也?”
宋廷为了体现出对文臣的优待,就对一些功勋元老文臣赋予可以有限度地过问军事的权利。比如文彦博、吕公着曾以元老任“平章军国重事”和“同平章军国重事”。
到了南宋,宋高宗知道秦桧卖国求荣引起公愤,但是因为秦桧完完全全贯彻了宋高宗的政治路线,因此他不遗余力地保护秦桧,特许秦桧以宰相兼任枢密使。但这个可恶的先例,为后来的韩侂胄、贾似道等人揽权擅政树立了恶劣榜样。南宋韩侂胄当权时,曾任“平章军国事”。到宋宁宗时期,由于权臣的斗争,宰相兼枢密使又成为定制,对皇权产生了重大威胁,导致了后期危机的加剧。
二是“崇文抑武”,打击了武将在战场上杀敌的积极性。
“重文轻武”“崇文抑武”是宋朝职官制度一个极为显着的特点。张演说:“宋朝之待武臣也,厚其禄而薄其礼。”王夫之指出:“宋所忌者,宣力之武臣耳,非偷生邀宠之文士也。”
宋廷通过“收其精兵,削夺其权,制其钱谷”三大手段,以及“派遣监军”“削弱相权”“罢黜支郡”“强干弱支”“内外相维”“三年一易”“设置通判”“散官寄禄”“差遣制度”等措施加强中央集权,限制武将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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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宋”一朝,自始至终从政治地位、社会等级、居住建筑、服装座位、物质薪水、车辆配置、礼仪礼节、文化宣传等各个方面宣传“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理念,尤其是对从事一线生产、斗争、战斗的将领进行全方位鄙视,导致宋军将领把带兵打仗仅仅作为一个转为文官职务的平台或机会。许多武将终生的梦想就是能获得节度使、枢密使一类的文官称号而已。但也带来了军队战斗力削弱、政府行政效率低下以及社会尚武之风衰微等消极后果,为后来的统治危机埋下因果之“因”。
三是“强干弱枝”,采取“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分散军权的策略,导致军队战斗力下降。
宋廷的兵权主管部门权力分散,军事权力集中于皇帝。主要采取“枢密(院)掌兵籍、虎符,三衙管诸军,率臣主兵柄,各有分守”的军事领导体制。
宋朝负责管理军事有关事务的有四个部门:枢密院负责军令、调动和高级军官的任免;兵部负责后勤事务和管理地方的厢军;吏部负责武官铨选(宋朝元丰改制前由审官西院管,改制后权归吏部);“三衙”统率禁军。“三衙”,即侍卫亲军殿前司、侍卫亲军马军司和侍卫亲军步军司,是中央统率禁军的三个机构。三衙与枢密院互相牵制,以防将卒兵变。除殿前司单独有最高级的军事职官都点检、副都检点(后撤销)外,各衙的长官是都指挥使、副都指挥使和都虞候。宋廷所有军事正印官,一律由文官兼任,武人只能充当副职。
为了达到“强干弱枝”的目的,宋朝还往往从地方厢军中选拔出精悍强壮者充实到中央禁军,加强禁军的战斗力。
为了防止藩镇割据现象发生,宋太祖“惩藩镇之弊,分遣禁旅戍守边城,立更戍法,使(士兵)往来道路,以习勤苦,均劳逸。故将不得专其兵,兵不至于骄堕”。也就是经常进行武装换防,来回调动,收到“兵不知将,将不知兵”的效果,“元戎不知其将校之能否,将校不知三军之勇怯,各不相管辖,以谦让自任。”这样虽然避免了武将专权的威胁,但却经常出现将士反叛、不服调动、官不识兵以及官军误伤、兼并、劫掠自己友军的情况。
四是“招匪为兵”,兵源多样,互不隶属,战斗力差。
宋朝军队分为四种,即禁军、厢军、乡兵、藩兵。禁军是中央军,厢军是各州的镇兵,乡兵则是各地抽调的壮丁,藩兵是防守在边境的非汉民族军队。军队实行募兵制,将流民、饥民、乱民招募为兵;同时采取招安等措施,将乱兵、匪贼召入部队,“天下犷悍失职之徒,皆为良民之卫”,真是一举两得。但这些士兵纪律性差,终日“游戏于廛市间,以鬻巧诱画为业,衣服举措不类军兵”“卫兵入宿不自持被而使人持之;禁兵给粮不自荷而雇人荷之。”许多将领随军携带家眷,许多士兵就成为了这些地方权贵和将领的私人奴仆“给役”(“听差”),从事各种差役劳动。更有许多富商大贾、权贵子弟为了逃避兵役赋役,冒名混入军籍吃空饷,严重影响了部队士气。
五是“经费不足”,日常装备、训练有限。由于要供奉给大辽、大金、大夏、大元等政权巨额岁币,加之供养庞大臃肿的官僚集团,导致军队费用严重缺乏。往往出现一些军队之间为了生存互相进行杀戮、抢掠的情形。至于战马、战具之类更是严重缺乏,甚至一些士兵拿着树枝当长枪、树皮当铠甲使用。由于国家军费不足,就允许默认各地组建义军,自发抗拒外敌。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又出现了许多互不隶属的地方武装以及私人武装,比如岳家军、韩家军、刘家军、张家军等等。这些私人武装触犯了宋王朝的大忌,因而宋廷就收回了张俊、韩世忠、岳飞等人的兵权。其中最令敌人闻风丧胆的“岳家军”成为了宋廷和金人的眼中钉,导致岳飞被以“莫须有”的罪名杀害。这些举措,大大消磨了抵抗侵略人士的信心,也导致了宋廷走上覆灭的道路。
纵观两宋历史,根本没有像吴起、王翦、白起、霍去病等等那样一些叱咤风云、统帅千军万马的大元帅级别将领。两宋的衰败也就注定在这些细节之中了。
六是“宫斗内讧”,互相掣肘。
宋太祖与宋太宗之间的“烛光斧影”疑案重重;宋太宗先后逼死太祖之子赵德昭和赵德芳,又贬黜处死赵廷美于谪所。太宗长子赵元佐也因为同情赵廷美而被废,另一子赵元僖暴死,最后襄王赵元侃被立为太子,改名赵恒。宋徽宗、宋钦宗被俘,宋高宗继位,采取“有限度抵抗”的措施,曾经正式登基、与他争夺皇位的唯一的儿子赵旉也莫名其妙的死亡。这些斗争给朝臣们树立了恶劣先例。
皇上不理朝政,权贵大臣就操纵安排软弱可控的皇子上位称帝,以便于控制朝廷。宋高宗死后,宋孝宗厌世逃生,不理世事,在淳熙十六年(1189年)让位于其子宋光宗赵惇。然而宋光宗罹患精神疾病,不理朝政,受制于李皇后和众大臣,朝政混乱不堪,局势动荡不安,为以后的覆灭埋下了伏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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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是“朋党倾轧”,争权夺利。宋廷的太祖誓碑“不杀大臣及言事官”祖训(“艺祖有誓约,藏之太庙,不杀大臣及言事官,违者不祥。”),导致朝廷权贵们贪赃枉法、斗争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