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胜利班师返回建康后,宋皇帝赵构更加信任他,允许他在全军精挑细选武功勇鸷绝伦的将士,专门设置成立背嵬军这种特种部队。这时,韩世忠才佩服高忠义的眼光远大,自叹不如。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秦桧看到宋皇帝赵构对他非常信任,就开始觊觎窥探大权独揽的宰相地位。他拉拢一些宫廷宦官、提拔官员中的奸佞之辈担任谏官,对不合他意的其他官员进行弹劾,开始逐步树立朋党,并逐步排挤吕颐浩。这一切,自然逃不过精明英武的宋皇帝赵构眼睛。
宋皇帝赵构汲取以前朋党之争的弊端,提前对吕颐浩、秦桧的宰相职责范围进行了划分:“颐浩专治军旅,桧专理庶务,就比如范蠡、大夫种分职。”
为了加强宋人的骑兵队伍建设,增强抗衡金人的能力,绍兴二年(1132年)六月,朝廷任命广西经略司及韶州拨内帑钱三十万缗到市场上去买战马。广西经略司上奏说:“这些年以来,许多叛军、盗贼等不逞之徒,往往以很高的价钱买马,导致马价飞涨,非常昂贵,希望朝廷能在以前买马的《大观格》规定中提高以下两成的采购价格。”朝廷答应了。原来朝廷买马的规定为八等:“马高四尺七寸者,直十五千;高四尺一寸者,直十三千;其馀以是为差。”通过提高采购价格,好不容易才买回来了一千五百多匹战马,让经略以三百骑赐给岳飞,二百骑赐给张俊,又选一千骑交给朝廷禁卫军。但是这些偏远地区的精良千里马,即那些一天能奔驰四百里路的马匹,价格特别高,在当地就要价黄金二十两;但是官价有定数,所以朝廷根本买不到好马,只能买些劣品马匹滥竽充数了。宋军的战斗力软弱也就顺理成章了。许多将领以此为借口,遇见金人的骑兵部队往往溃散而逃。
话分两头,事归一面。
却说与宋人的论资排辈、贪恋权位不同的是,金人选取大臣,多数是精锐进取的新人,尽力淘汰尸位素餐的贪禄之辈。
也就在炎热的六月这天,金人大元帅宗翰前往白水泊避暑。他亲自测试前来的几百名秀才、举人以词赋,许多年近花甲的人苦学几十年,还是不能中举,因此把希望寄托在这次考试身上。
在正式考核辞赋文章之前,宗翰站立在马场中,大声喊道:“苦读十年以上的老书生都到这边来。”
这些参考人员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人移动。宗翰接着喊道:“这些旷日持久的秀才学习精神令人钦佩,身材佝偻、头发花白、年近花甲了还在为中举努力,真不容易啊!年龄超过四十岁的,你们都到这边来!”
这些老年秀才和举人,看到宗翰这么说,非常高兴,一窝蜂似的涌到宗翰跟前,争跪于马前磕头谢恩。
宗翰端坐于马上,用左手扶据住马鞍,右手举起马鞭指麾,对着他们破口大骂道:“你们这些无所作为的老奴婢,还来参加什么应试!你如果能作文章的话,在少年时期早就登科第了。即使今天苟且得到官职,自己知道日暮涂远,来日不多了,必定受贿为子孙考虑,否则假公济私、借机图财,何补于国呢!我本来想杀掉你们,又念及你们有没有什么明显罪责,还是赶紧滚吧。如果再有所犯,必然诛杀毋赦。”诸生吓得伏地叩头,愧恐而去。
金元帅宗翰主持的这次考试,仅仅录取了胡砺以下十多个人。考试完毕之后,宗翰告诫主管这次考试的人说,尽量不要录取中原的这些尸位素餐的老学究。
转眼又到了秋高马肥的季节,也是金人大举南下侵略的时候,宋朝廷又想起了这些抗金主将。于是在九月份,朝廷再次提拔任命韩世忠为江南东、西路宣抚使,在京城建康设置司署,这是当时武将的最高实质待遇了。
此时正是金主完颜晟(吴乞买)执政时期。金主完颜晟精明强干,励精图治,金廷逐渐达到了强盛的顶峰。而此时,宋帝赵构年富力强,也是精明强干,双方进入了治理能力比拼的关键时期。
绍兴三年(1133年)春正月,宋帝赵构来到了临安。为了整顿吏治,他就下诏说:“廷尉,天下之平也。曹刿谓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为忠之属,可以一战。不其然乎!可布告中外,应为吾士师者,各务仁平,济以哀矜。天高地卑,福善祸淫,莫遂尔情,罚及尔身。置此座右,永以为训。台属宪臣,常加检察,月具所平反刑狱以闻。三省岁终钩考,当议殿最。”
高忠义趁着宋帝赵构高兴,就说道:“皇上英明武略,天下即日就可平定。”
宋帝赵构就对他说:“朕省阅天下事,日有常度,每退朝,阅群臣及四方章奏,稍暇即读书史,至申时而常程皆毕,乃习射,晚则复览投匦封事,日日如是也。”
看到宋帝赵构如此辛苦,韩世忠就进献了一匹梅花鹿,让皇帝养在后花园取乐散心。宋帝赵构不想驳回韩世忠的面子,就把他勉强收下了,告诫他以后不要这样了。韩世忠离开后,宋帝赵构让人把这只梅花鹿放到山野去了,并且说:“将它放之山林以适物性”。
看到宋帝赵构如此英明,宋廷军民群情大振,就积极准备防守起来。
二月份,金人元帅府上奏给金主完颜晟说:“朝廷诏令供赈军士,微臣担心朝廷的钱币难以为继,准备让各位大元帅以下的将领,凡是有朝廷俸禄的人,自己拿出钱帮助发给士兵。”金主完颜晟说:“官有府库而取于臣下,此何理耶!其悉从官给。”
正是由于金主完颜晟和宋帝赵构都是精明之人,宋金之间的对抗才长时间持续下来了。
要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