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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毕竟朝廷中还是有忠义大臣存在的。这时,祠部员外郎范同看到武将们嫉贤妒能的状况,很不利于团结战斗,就赶紧上奏说:“师克在和,团结就是力量。人情大体上都是这些刚果豪健之士,以气相高,开始时都是由于一些小嫌小隙,后来逐渐浸成大衅。然而古之贤能将领,都是先急公家,放弃私仇,舍怨忘愤,终于成为令名天下者,这样的例子不乏其人、举不胜举。陛下拔用才杰,礼遇勋贤,备极荣宠,本来想着是要凭藉他们的忠诚之力,扫除腥秽,一清寰宇,恢复祖宗之业。而现在社会上道途窃议,以为这些将帅忘记了辑睦之义,只记着纤介之怨,或占据高位而忌嫉轧己,或恃勋劳而排抑新进。假如经常这样,它日必有重新给圣上添麻烦的人。希望陛下明示至意,趁着他们的矛盾还很细微,易于改图,使他们像春秋诸卿那样以为戒鉴,追慕汉、唐名将而跟踵他们的事迹,这样的话不只是社稷依赖得存,而且他们能勋名宠位,尤亭始终,此也是陛下保全之德啊。”
宋皇帝赵构看到奏章后,下诏把这篇奏章让诸位将帅都看一看,要求大家齐心协力保家卫国。可是这些将领心中,除了追逐地盘和财富之外,什么也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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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宋军也在局部地区开展进攻,但其最终目的却是“以战求和”,“求和”才是根本目的。因此,在九月初,朝廷就安排吏部员外郎魏良臣、合门宣赞舍人王绘,前往金国军前通问和好。
宋帝赵构对他们说:“卿等此行,不须与金人计较言语高低。你们应当卑词厚礼,在岁币、岁贡这些方面不须计较。如果见到金人左副元帅尼玛哈(金人大元帅完颜宗弼部下的猛将),就请求他说,宇文虚中长久在金国,其父母已经耆老,日夜盼望他回来,希望金人早点放他回来。再给他们解释一下,就说襄阳诸郡都是宋人故地,因为李成侵犯不已,宋廷无奈之际才让岳飞从伪齐刘豫和李成手中收复的,请金人不要介意。”
刘豫知道宋人去金人这里求和,就赶紧派人怂恿金人南下掳掠财物。金人没有听从宋廷的解释,于是大举南下进攻侵略。
刘豫的大臣罗诱建议他率军南侵,刘豫就派遣知枢密院事卢伟卿去见金主,金主命令诸位大将商议南侵的办法。金主最后决定以完颜宗辅代理左副元帅,右监军完颜昌代理右副元帅,调兵五万人帮助刘豫。又因为右都监完颜宗弼曾经攻占过长江,知道熟悉长江以南地区的地形,因此又任命他为前锋将军。完颜宗辅下令说:“燕、云诸路的金国汉军,也让他们一起前行,不用再招募另外的人充作杂役了。”
刘豫于是任命他的儿子、伪诸路大总管、尚书左丞相梁国公刘麟领东西道行台尚书令,合兵南侵。最开始,他们准备由顺昌趋合淝,攻历阳,由采石渡口上岸。
宋人叛军、现在的伪齐鉴军都制置使李成对宋地情况了如指掌,就献计说道:“鉴于咱们目前倾巢而出,加之如果走山东这边的话,粮草馈饷道路十分辽远,又考虑到岳飞的大军如果从襄阳攻打咱们的后背,金军就很不利了。不如沿着汴京直接攻打泗州,渡过淮河之后,以大军控扼盱眙,占据这些要津渡口,然后再分兵攻打滁、和、扬州,在这里大治舟楫,做好攻城准备。然后从西面,在采石口这个地方攻打金陵,在南面从瓜洲这个地方攻打京口。这些地方巩固之后,再分兵向东而下,掳掠海、楚地区的粮草,这样我们就能大获全胜。”于是金人、刘豫决定以骑兵从泗州攻打滁州,而以步兵从楚州攻打承州。
金人及刘豫的军队分道渡淮发起进攻,知楚州、武功大夫、和州防御使樊序才一接到消息,就立即弃城而去;淮东宣抚使韩世忠没有想到金人考虑的这么周全,而宋人毫无防备,他也赶紧带领部队从承州退保镇江府。
十月份,淮东宣抚使韩世忠上奏说金人及刘豫联合军队攻打承州、楚州。宋帝赵构对辅臣说:“朕因为二圣远在金国,生灵久罹涂炭,因此才屈己请和。而如今金人再次用兵,朕当亲总六军,前临江淮进行决战。”
赵鼎上奏说:“我们累年退避,敌情日益骄傲。而今圣上亲征出于圣断,武将奋勇,一定可以成功。臣等愿效区区努力,也以图报知遇之恩。”于是诏令神武右军都统制张俊以所部交授给韩世忠,又令淮西宣抚使刘光世移军建康,车驾定日起发。
宋皇帝赵构听说金兵渡淮,再以手札赐给韩世忠说:“如今敌人士气正锐,又驾驶的都是一些小舟十分轻捷,可以横江径渡浙西,趋行朝廷这里,很快就会到了,朕甚为担忧。建康诸个渡口,以前经常被敌人冲击,万一他们从那里透漏过来,我们的存亡就非常危险了,这是生死所系啊。朕虽然德行不好,没有能力君临国民;但是祖宗的德泽犹在人心,他们深念我们祖上累世涵养之恩,永垂千载忠谊之烈,因此个个奋勇杀敌,这些都是保障啊。”淮东宣抚使韩世忠读了诏书后感涕泪下,于是带领部队再从镇江返回扬州进行防守。
看到金人和伪齐刘豫联合发起了进攻,来势汹汹,锐不可当,宋朝廷上下慌作一团。于是,不得不又起用一下有过打仗经验的将领。
赵鼎于是上奏说:“张浚可以担当大事,我看如今朝廷里面的执政大臣,还没有能比得上张浚的,陛下如果不是永远不想起用他的话,现在就赶紧把他召回来。”这样,朝廷就立即任命左通奉大夫、福州居住张浚为资政殿学士、提举万寿观兼侍读,而且不许辞免,即日必须起发赶赴朝廷。又赶紧授文武双全的右武大夫、和州防御使马扩复拱卫大夫、明州观察使、充枢密院都承旨。又派遣侍御史魏矼前往刘光世军队、监察御史田如鳌前往张俊军队,督促他们一起去支援韩世忠。
第二天,赵鼎上奏说:“陛下用人如此高明,不用担心他们不尽死力!”宋皇帝赵构说:“马扩熟知兵法,有大谋略,不只是一个斗将,他比其他将领厉害多了。”孟庾于是奏请以马扩兼留守司参议官。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