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氏规规矩矩回道:“蚕匾每日都是清洗过后晾晒干了再用的;桑叶也都是干净不带水的;扩座我们也扩了,但是大小蚕,我们没分过。”
里正道:“要不,我带你去蚕房里瞧瞧?”
谢子安似犹豫了一瞬,颔首道:“好。”
不同于齐大家那明显是将柴房改出来的蚕房,里正家的蚕房用的是正经的房间,窗明几净,光线通透,一看就花了心思、想要好好养蚕的。
蚕房里摆着好几个蚕架,每个蚕架都放满了蚕匾,谢子安的目光从蚕匾上扫过。
冯氏在一旁,指着其中一些蚕道:“其实前两日,娘就觉得有些蚕有些不对劲儿了,但是也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儿,然后今天一下子就死了不少。”
谢子安看着冯氏指着的那些蚕,若非他日日陪着他那小娘子喂桑叶,怕是都看不出哪里不对!饶是能看出来,他也不知是何缘由,只因眼前这些病蚕,跟齐乐乐先前说的那几种情况都对不上!
大意了!
沉吟片刻,谢子安果断将齐乐乐教刘氏的做法复述了一遍。
里正不疑有他,李氏和冯氏更是言听计从,当即就忙碌起来。
晚上,齐乐乐听到谢子安复述的话,想了想当时的情形,不由笑得捶床。
“竟然让你这么圆过去了!”
谢子安任由她笑,倒也不恼:“是我托大了,夫人可否告知,我转述的处理之法可得当?”
“将病蚕转移隔离开来,彻底消毒蚕房以及养蚕工具,这种做法肯定是对的。只是撒清水、喂嫩桑叶,对大部分病蚕其实没什么作用。”
谢子安似松了口气:“能护住尚未生病的蚕就好。”
“我见里正家里的病蚕与夫人所言不大相符,可是病得稀奇?”
齐乐乐忍不住又想笑:“蚕的病因其实也有很多种的,我跟大伯母说的那三样只是最常见,且症状比较明显,最好区分;若是大伯母对不上,我会再说说别的,毕竟那么长一段路,总要说点儿什么是不是?”
“原来如此。”
谢子安轻笑一声,似乎没想到,自己竟也有如此轻信人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