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并肩,刚走远,他就伸手,去牵沉默前进的谢令姜,只见,刚刚还亲昵为他清灰的小师妹直接甩开他手臂,冰冷问:“还想靴子脱落一次摔在上面?”
“想。”欧阳戎脸皮极厚的点头,泰然自若摸了摸自己胸口,继续伸手牵她。
“你……有病!”谢令姜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深呼吸一口气,又平缓下来,甩开他手。
天青色雨幕下,绝色女郎一袭红衣,独自撑伞,冷冷淡淡,孤身走远。
欧阳戎留步,目送她背影消失,立马折返,他回到原地,发现容真身影消失不见。
欧阳戎下意识望向幽静院子,就要冲去,燕六郎身影突然出现在街角,怀中抱着几柄雨伞。
他弱弱道:“明府,女史大人没进去,刚刚扭头走了。”
欧阳戎松了口气,又好奇问:“六郎刚刚去哪了?怎么不见你人影。”
燕六郎浓眉大眼道:“下雨,卑职去取伞了。”
欧阳戎觉得这个借口有点耳熟,皱眉:
“你也找雨伞?行吧,下次务必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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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六郎迅速点头:“是、是。”
欧阳戎又问明容真甩手走人的方向,立马追去。
容真没有走远,撑伞步行,似想湖边踱步。
欧阳戎追至她身旁,才松一口气,袖口擦汗,关心问:
“容女史要去哪?”
“刺史大人处理完家事了?”
欧阳戎摇头:“不算完,后面估计有的受……容女史见笑了。”
“不好笑,麻烦让让,别挡道。”
“容女史是回去吗?”
“嗯,回去喊人。”
“喊人作何?”
“办案,窝藏越女之案。”
欧阳戎立马挡在容真面前,认真端详她面色,轻声说:
“容女史消消气。”
容真突然停步,说:
“你不觉得她很幼稚吗。”
“什么?”欧阳戎疑惑。
“你若装傻,那就没什么好聊的,滚开,本宫要回监察院叫人。”
欧阳戎忽然说:
“她确实是越女没错。”
“你还挺骄傲?”
“可容女史是如何得知,今日突然找来?”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干的混账事,本宫主管监察院,监察江州,为何不能知晓?”
“因为……”
他顿住,无话回应,但依旧皱眉不解。
容真安静走了会儿,说:
“还记得我们从大侠郑均处缴获首枚云梦令,又在水牢拷问李鱼后,所推断之事吗。”
“什么?”
“当时越处子很大可能潜伏城中。”
“记得。”
欧阳戎不动声色的点头,发现容真脸色如常。
她垂眸,轻声讲:
“本宫一直关注此事,留有一队女官在城中秘密搜查,你几日前突然带兵办案,令她们生了疑惑,调查过程中,意外发现你这处藏人的院子,起初是疑似有漏网越女居住,和那方家姐妹勾连,结果后面发现你也进出,还与院中小娘关系亲昵,本宫自然清楚她是谁了……今日谢令姜和你接连赶到,更是不打自招,看来真是那个越女童养媳,真巧啊,这缘分和话本里唱的一样,剪不断理还乱,刺史大人难怪这些日子常往这边跑,真是事出反常必有妖。”
欧阳戎听完,揉了把脸:“意外发现,这么简单吗……”
容真头也不回,声音平静:“不然呢。”
欧阳戎语气如常问道:“那她们查到要查的没?”
“没,越处子大概率走了,特别是你前几日那场浩大逮捕,打草惊蛇,你那边都没抓到,那就是真跑了。”
“是在下失责了。”
欧阳戎点头,刚要应付过去,前方的容真缓缓停步。
“女史大人怎么了?”
容真转头,眉头蹙着:
“停,你先带本宫过去。”
“去哪?”
欧阳戎看见她面无表情说:
“见见你童养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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