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五、身正也怕影子斜

一百八十五、身正也怕影子歪一百八十五、身正也怕影子歪

“檀郎在等什么?怎么还不出门。”

“婶娘,婠婠没有来?”

“大清早的她来做什么?”

“好吧,没事了。”

“哎哎,檀郎,等等,不先喝点乌鸡汤再走?还以为刚刚你在等汤呢,特意让薇睐去盛了一碗,反正等都等了,本来是想中午让人送去的……”

“不了,快迟到了。”

“好,那中午妾身让薇睐送去。”

欧阳戎脚步顿住,回过头,伸手讨要,面色不变:

“不用了,我直接带过去吧,江洲大堂也有后厨,让他们煲一下……婶娘拿个大点的食盒装,上次有点烫手,还漏了点。”

“好。”

甄淑媛转头吩咐了叶薇睐和半细几句,紧接着回首,好奇问道:

“上次煲的那罐乌鸡山药红枣汤,檀郎没喝完,送给婠婠去了?”

欧阳戎立马警觉,面不改色的摇头:

“没有,本来要给婠婠的,在王府碰到了世子,他最近缺补,讨了过去,我和世子一起分着喝完了。”

“难怪。”

甄淑媛多看了欧阳戎一眼,随口道:

“我说前日派人去问婠婠,好不好喝,还奇怪她怎么说不知道呢,原来如此……”

顿了顿,还不等欧阳戎开口,她竖起手指,叮嘱道:

“这回不可以送人了,带去要喝完……”

“好好好。”

欧阳戎满口答应,接过新晒干的绯红官服外套披上,走出大门。

出门后,他立马吐了口气,抬手抹了一把额汗,无语回头。

婶娘这查岗技能简直点满级了,幸亏他机智无双,随机应变,才能和她斗智斗勇上。

“等等,檀郎!”

这时,大厅内的甄淑媛带着侍女们追出了门。

“怎么了,婶娘还有何事?”

欧阳戎好奇询问之际,后门开出的一辆马车,穿过旁边巷子,缓缓停泊在槐叶巷宅邸门口,欧阳戎的面前。

甄淑媛抓着手帕的手,指了指马车与马车上一位有些面生的壮硕车夫,笑道:

“之前经常给你开车的阿彻,最近老母病故,昨夜乘船回南陇老家去了,估计要守孝几个月。

“你平时一直在外面跑,最近又受伤不能一直骑马,得再挑个踏实可靠的车夫。

“正好前日,南陇老家那边几位关心你的族老乡贤,又在乡里召集了一批青壮良家子,特地前来檀郎这儿,看看缺不缺人,能不能打个下手什么的。

“妾身想着,反正都是同乡族人,知根知底的肯定是比直接招聘来的外姓随从可靠,而且出门在外,老乡能照顾还是照顾下为好,反正一笔写不出两个欧阳,檀郎你说是吧?

“现在驾车的这位阿力兄弟,是妾身亲自挑的,老实本分,在老家已经成家生子,他家以前就在咱们南陇老房子旁边,一条街,阿力的老母和内人,妾身都认识,祖上三代都是种田的,宽厚人家,算是清清白白。

“以前你被白鹿洞书院录取读书,出行那天,他家还送了土鸡蛋哩,一篮子一十二个……

“他小孩也年纪不小,也在读书哩,檀郎有所不知,你现在可是南陇老家那边,十里八乡教育小孩子的楷模,家家户户只要有点能力的,都把小孩子送去私塾读书。

“那南陇私塾,是妾身捐钱建的,之前和檀郎提过,檀郎也支持。

“记得以前檀郎求学的时候,还有每天早起赶县里去,现在私塾就在南陇祀堂旁边,请了位教书先生,族内的孩子都方便了多。

“南陇的族长贤老都夸说,檀郎身体力行,读书争气出息,教化了乡里,光宗耀祖哩!”

“好好好,婶娘记性真好,我知道了,那就他了,阿力兄弟是吧,婶娘先回吧,外面凉。”

“什么记性真好,人家送礼你得记着,逢年过节得还回去,乡里族人当初怎么帮伱的,哪怕滴水之恩,也要牢记在心,回报乡土,这是积善守礼之家的家风……檀郎听话,记得喝汤补身子,装汤罐的食盒,妾身交给阿力了,在车上。”

“行。”

送甄淑媛进门,欧阳戎回头登上马车。

“走吧,去江州大堂。”

“是,老爷。”马夫阿力点头。

这是一个孔武有力的驾车汉子,一张大长脸,身穿着一件短褐,这大秋天的早上也不怕冷,虽然晨曦刚刚落下。

瞧着就是一位敦实的庄稼汉形象。

欧阳戎上车随口报了个地点后,就一直闭目养神。

全程没有再去看马夫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