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信。”兄长抽着烟,将一个旧信封给她,“就一个信封,你看看是不是她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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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上,只有一个取钱地址,以及“沈歌收”三个字。
沈歌翻来覆去看了无数遍,像疯了一样在兄长家里翻找,却一无所获。
最终,她披头散发,嚎啕大哭一场后,将信封一撕,碎片满地都是,然后哭着推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无人知晓,沈歌离开兄长家后,拿出泛黄的信封,来到信上的地址。
是的,她撕的,其实是自己提前准备好的信封。
刘小姐既然都做出了“你会被丢弃”的判断,不可能猜不到,那笔钱很大概率落不到沈歌手上。
如果她真留给自己什么东西——
“我是沈歌,这是信物。”
掌柜用很奇异的眼神看了沈歌几眼,就像看一个早已听说过,知晓相貌,却第一次见着的人。
片刻后才道:“不用信物,只要密语。”
【血缘与恩情所编织的无形脐带,不该成为套在脖子上的缰绳,让你做牛做马,奉献一生】
沈歌轻柔又决绝地说:“我已斩断脐带,割断缰绳。”
掌柜点了点头,带沈歌穿过一条长长的甬道。
沈歌忍不住问:“刘小姐,她……她还好吗?”
“她已经死了。”掌柜声音平平,“出嫁第一年,就死了。”
“姑爷是个修行者,癖好特殊,死在他手上的女人比比皆是,但多得是世家愿意继续将女儿嫁过去。”
沈歌的脚步停住了。
“她出嫁的时候,身上没有一分钱。”
掌柜就像没察觉到沈歌的异常,语调仍不疾不徐。
“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平常吃穿用度极尽奢华,可那些钱都是家里的。”
“一旦被停,就连一件衣服,一件首饰,都不属于她。”
“十里红妆,也不属于她,而是通过嫁妆的名义,去讨好姑爷罢了。”
“她也攒下了一些私房钱,但她说,这些钱不管在娘家,还是夫家,都不可能留得住。”
“言语的歉意没有任何意义,到手的钱财才是真正的补偿。”
掌柜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保险柜面前,拿钥匙打开。
满满一大盒玉容膏,映入眼帘。
“这是她全部的积蓄。”
“市场价,三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