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春芳端着茶碗,思索道:“这话,也不知方不方便对通判说。”
“若是绝密的军政大事,那确实不该对我讲,可您也说了,是在路上听到的,既然是在路上听到的事,大概不会是什么绝密的事吧?”
“自然。”茅春芳说,“我这一路,从凉州府到杨门县,经常听到百姓们说,他们要移居到北山县。
还说这是孟长青孟大人亲口许诺,只要他们愿意就能搬过去,到时候北山县给他们分地分房。
这桩事情,孙通判可听人说过?”
孙祥拍了拍自己桌上的公文,“您也看到了,我这些天忙的连府衙都出不去,要不是您来,还真不知道外面有这样的稀奇事。”
“是啊,我也觉得稀奇。”茅春芳道:“但凡事不会空穴来风,便是谣传也必有源头,想必这个源头还得是在北山县孟大人身上。”
孙祥相当认真的听完,反问道:“既然您知道源头在北山县,为何往凉州府来?”
茅春芳松了松脸上严肃的表情,佯装玩笑道:“你我都知道,北山县的源头就在凉州府衙啊。”
“茅大人这话说的玄妙,如此推下去,凉州府的源头,又在千里之外的宫墙之中。”孙祥同样玩笑道:“大人追本溯源,为何不追到根本?”
茅春芳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孙通判这话说的略过了,我倒是想去。”
“玩笑话,茅大人别见怪。”孙祥说,“您自身到不了的地方,亦有别的办法助您到达。这件事我会让人去查证,如果孟大人恶意煽动百姓,使得其他县城利益受损,我必要求府台大人严查。”
他略停顿又道:“若这件事,真是府台大人给的底气……您知道,我身为凉州通判,也有上报京城的权利。”
茅春芳站起,朝着孙祥行礼道:“此事早已在百姓当中传扬开来,还请通判尽早查明。”
孙祥站起还礼,“茅大人不必为此事担忧,眼下快入了腊月,您的时间紧的很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