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只是暂时的。
中国地盘内的增量马上要结束了。江南一下,就是存量竞争。
在那之前你们不走,就只能留下来当炮灰。
朕不想再看到内耗了,护得住你们一时,可护不住你们一世。
看你们刚才的表情,一个两个都恨不得将朕吃了,朕也知道,动人财路如杀人父母,现在你们不敢对朕有异动,就是因为朕手下有人。
可你们很难跟他们尿一壶里去,他们也不会给你们机会。
所以,朕的威望,在赤裸裸的利益面前,能维系多久?十年?二十年?
朕不知道,你们也不知道。
但朕知道,时间久了,人情淡漠了,下手可就没轻没重了。
若不是朕不想当朱元璋,坐那杀功臣之人,这才安排了封建之事,或许你们现在已经没命了。
不能同路而行的人,就出去吧。出去闯闯也好,为自己为家族,总比留在关内被杀得人头滚滚要好。”
王三看他们还是一个个脸色难看,但一个两个都回去落座,既是无奈,也是表示他们的不满。
但他们只能听之任之,因为他们是失败者,明末起义之中的失败者。
注定得前驱边荒,为他们起义之中造成的过失赎罪的失败者。
因此,后半场燕乐,并无温和气氛,反而似凛冽般令人心慌发凉。
只有王三看起来没心没肺,在案几上拍手和歌。
无所谓的模样,更是让下边不少人暗暗叹息王三的冷酷。
而他们的交谈,在宴会结束之后,还是有些只言片语,陆陆续续发到了各种人手中。
只要关注王三一举一动的人,看到王三说的话,基本上人人亡魂大冒。
王三还是那个王三。
他们的一举一动,一点点心思,他都看得透彻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