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饿的狠了,那女子不顾野果酸涩,连嚼几个。二人歇了顿饭功夫,那女子把身世说了。她姓金,名翠莲,小名唤作莲娘。父亲金太公是宝塔山下金家庄庄主,原本要出嫁到渭州去。哪里想到送亲路上遇到借粮的土匪,队伍被杀散,被抢上山来,险些当了压寨夫人。
小主,
智深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洒家送你回家去。”金翠莲再三拜谢。
随后一路无话,日头斜时,二人来到金家庄,只见庄上人人戴孝。却是金太公听了送亲队伍中逃回来的庄客,以为女儿必死无疑,因此为她发丧。
金翠莲死里逃生,欢呼雀跃上前,有庄客认了出来,报与金太公知晓。金太公与翠莲母急忙出来迎接,千恩万谢了智深,让庄客安排酒饭;见天色已晚,便留智深宿在庄上,让人引了智深去客房歇息。
这天夜里,智深睡的正香,忽然一阵尿急,从梦中醒来。他初来庄上,不知茅房在哪,加上尿意来势汹汹,势不可挡,便在房内寻个粗笨花瓶尿了一半,再要尿却满了,四下寻器皿却找不到,只得停住;又嫌那秽味浓重,远远的放在门口路边。
智深回来正欲接着睡,只是肚中还有半泡尿,不算爽快,翻来覆去睡不着。忽听“当啷”一声,甚是清脆,却是那花瓶被人踢倒。
智深暗中嘿嘿一笑,听那脚步声越来越响,却是往客房走来。智深只道是有人趁深更半夜做梁上君子的勾当,便半闭了眼,放松呼吸,仔细听去。
待脚步声来到近前,智深已听得真切,那脚步声是两个人,而且步伐轻快,多半是练家子。那两人来到门边停了,却不进屋,只在门边等。智深嘴里胡乱吧唧几声,打起鼾来。
以为智深睡熟了,那两人轻悄悄开了门,各自掏出一把明晃晃的短刀,往床前摸来。待来到床前,只见其中一人给另外一个人使了个眼色,两人一齐把短刀往床上扎。
智深斜眼看的明白,飞脚踢起被子。其中一人措不及防,被被子蒙住。智深跟进一拳,隔着被子打在那人头上,那人闷哼一声便倒。另外一人急忙用刀来捅智深小腹,智深扭身躲了,随后一拳打去,正中那人右胸,只听喀啦啦一阵响,肋骨都打折了,扎到肺里。那人口中鲜血急喷,眼见不活了。
智深掀开被子,抓起被中那人。
那人忙道:“爷爷饶命!爷爷饶命!”
智深甩手把他扔在地上,骂道:“你这鸟贼,来庄上偷东西便罢了,为何还要谋害洒家性命?”
那人跪在地上道:“便是给小的十个狗胆,小的也不敢谋害爷爷。小的是庄上的护院,是金太公指使我来谋害爷爷。”
“哼,你这厮还混赖,洒家是个和尚,和他无冤无仇,又无钱财,还刚刚救了他女儿,他为何指使你谋害洒家?看来不吃上几拳,你是不会说实话了。”智深说了,挥拳就要打。
那护院急忙磕头,有如捣蒜一般:“和尚爷爷,小人只是庄上养的一条狗,庄主的一根棍子,让我咬谁就咬谁,让我打谁就打谁,命比蚂蚁贱,哪里敢问为什么。金太公指使我来是千真万确,并无半句虚言。”
“金太公安歇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