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盖见刘唐仍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道:“刘唐兄弟,我给你赔礼来了。”
刘唐没好气道:“哼,你不是说我是骗子吗,我可当不起。”
“刘唐兄弟,我不是不信你,只是怕走露了风声。”晁盖说着,就给刘唐解绳索。他一边解一边把刚才与吴用商议的低声说了一遍,又问刘唐,何处下手最好。
刘唐活动活动筋骨,伸出三个手指头道:“我一路行来,粗略看了,有三个地方可下手,一个是冠州枯树山,一个是阳谷县独龙山,一个是寿张县野云渡。这几个地方虽是偏远的,但都是商路要地,只要我等做的周密,除非生辰纲会飞,不能过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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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盖道:“冠州和阳谷太远,人生地不熟,便还是在寿张野云渡吧,若真是错过了,也只能说老贼气数未尽,不可强求。”
三人沉思半晌,晁盖又问:“动手之人要如何?”
吴用道:“却得先看天王事后如何打算。若是事后找个山头落草,便倚多为胜,人多一些。若是想事后还在庄中快活过日子,便人越少越好。”
晁盖道:“乱世未至,落草还是暂且不必了。”
“这便麻烦,人多容易走露风声,做不得;人少力量不够,只怕不是那杨志对手,也做不得。那杨志外号青面兽,应该好认,庄上庄客,做耳目时只让他们盯紧了脸上有青色胎记的人,别的都瞒着。然而动手之人,却不能也瞒着,这便容易走露风声。”吴用道。
“如今只有天王哥哥、吴先生与小弟三人,这件事如何弄?那杨志听人说是个一能敌百的,我还不服气,曾装作无意撞过他一次,肩膀生痛。”
“他结果如何?”晁盖急忙问道。
“他骨头极硬,远比一般技击之人要硬的多。”
晁盖握拳擂了刘唐肩膀两拳,脸上有些变色。见吴用不解,晁盖解释道:“技击到了一定境界之后,筋骨异常结实,即使表面上看不出来,只要一推一撞,便能察觉。刘唐兄弟肩膀硬如磐石,他有心算无心,先行发力去撞杨志,如果还生痛的话,那杨志定是一能敌百的境界中的还要靠上的好手。”
“料敌从宽总不会有错。便是天王哥哥与吴先生十分了得,只怕也担负不下这段事。”刘唐道。
吴用道:“我技击低微,勉强防身,不说也罢;天王哥哥是一能敌五六十的;刘唐贤弟武艺如何?只要实话实话,莫再说什么一二千马军之类。”
刘唐老老实实道:“小弟不敢扯谎,一人只能敌六七十,再多就不行了。”
晁盖估摸了一下,道:“料敌从宽,再有两个一能敌三四十的好汉,最不济也能与杨志打平。想要稳妥胜他,还需再来两个。”
吴用眼睛一亮,笑道:“若是能智取,何须强攻?既然要在野云渡行事,寻些熟悉水战的好汉岂不省事?”
晁盖想了想,道:“先生此言有理。此往北去数十里,有三个水战高手,义胆包身,武艺出众,敢赴汤蹈火,同死同生,义气最重。只要得了这三个人,就能了结这件事。”
吴用道:“这三个是什么样人?姓甚名谁?何处居住?
晁盖道:“那三人住在济州梁山泊边的石碣村,日常靠附近泊子里打鱼为生,也曾在水路上做私商。他们都姓阮,是亲弟兄三个,一个唤做立地太岁阮小二,一个唤做短命二郎阮小五,一个唤做活阎罗阮小七。这三个是亲弟兄,真有义气,都是好男子,可谋大事。我和他们已有二三年不曾相见。若得此三人,大事或成。”
吴用拈指道:“如此便有了六人,基本够了,多也无用。等等,说起石碣村,还有一人,若是有他,可保后路无忧。”
“不知先生说的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