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想起当年一在野猪林,二在草料场,两次险死还生的事,不由有几分后怕。他心有余悸道:“也是当年不知人心险恶,若是再来一次,定然不敢那么行事。制使既然押运生辰纲,又缘何来到此处?”
杨志苦笑道:“生辰纲在此地二十余里外一处冈子被七个人劫去了。”
“啊?竟有此事?”
“那些人用蒙汗药酒药翻了随行军士,幸好我多了个心眼,没吃那酒,与他们打斗。不料他们劫持了中书府一同上路的一个老都管为人质,那老都管贪生怕死,与贼人联手,硬生生逼我弃了生辰纲。”
“可知那七人是谁?”
“不知。他们极为小心,言语间都没互相称呼名姓。其中一个秀才打扮,一个脸上有一个红记,别的都是客商打扮。对了,还有一个卖蒙汗药酒的,嘴里两个尖黄板牙。林兄可知他们底细?”
林冲道:“不知名姓便不好办了。那些人多半是邻近州县的。据我所知,附近地界可做下这等大事的有郓城县东溪村的里正晁盖、阳谷县祝家庄的祝家三杰、凌州西南曾头市的曾头五虎,再就是梁山泊。梁山泊肯定没做此事,不然瞒不过我去。曾头市又略有些远,如此看来晁盖和祝家庄嫌疑最大。”
“蔡京老贼极其不得人心,有无可能是官府中人?”
“若这么算的话,山东境内,东平府董平、青州府秦明、登州府孙立,还有郓城县押司宋江,都能做得。若再往远里去一些,大名府我师兄卢俊义、沧州小旋风柴进也能做得。”
杨志摇摇头道:“罢了,事已如此,多猜无益。不知林兄在梁山泊近况如何?”
林冲抬头看看天,道:“天色不早了,山上不便说话,我们寻个客栈,一来给制使接风,二来制使也可宿在那里。”
当下二人顺着路往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