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间,正看路边有一处小树林,那林中树木又稀又矮,冬天树叶都落了,光秃秃的,一眼可看到周围数百步。宋清便引了三人踏着枯叶走进来,捡了几块干净石头围成一个圈坐了。
单廷珪道:“我二人来曾头市是为那副教头苏定而来。那苏定本名耶律定,是辽国西京道蔚州人氏,因打死辽国一个将军,化名苏定南逃到我们境内。辽国不知从何处得知他现在曾头市做副教头,派了个使臣到汴京要求朝廷捉拿归案。那使臣口舌便利,朝廷被他威逼不过,便派一员钦差陪同那使臣来到凌州府。州里太守下了命令,差遣我二人来此拿苏定。”
武松奇怪,忍不住道:“小可在云州呆过一段时日,这辽国南逃与我大宋北逃的犯人多如牛毛,辽虏为何紧盯着这苏定不放?”
“是哩,敌之所欲,我必所欲。不能叫他们如愿。”
魏定国道:“你当我二人不想这么干么,只是那辽国使臣气焰嚣张,放出话来,说什么若我们捉不得,他们便自己派高手来,而且莫说他们借机窥探道路,当真可恶。”
此事说起来倒也简单,那耶律定本是辽国皇族,因皇室倾轧落败出逃,什么打死将军之类不过是借口。他之所以逃在曾头市是因那曾弄不是一般金国商人,而是暗中受了金国密使的职位,专与宋国商谈联盟一事。辽国本也没必要对苏定斩尽杀绝,只不过宋金火热,因此辽国才专门为此事大张旗鼓派了使臣来。那时虽然宋辽紧张,但明面上还是兄弟之邦,汴京不想在未灭西夏前多生是非,加上宋金盟约未成,因此不得不忍让。
这等军国大事非一般人所能知,若是换了武松的师傅周侗应能猜出三四分,然而武松曾跟随周侗只习得武艺,对这些事却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宋清道:“苏定已是曾头市的副教头,想是没那么容易捉拿的,不知两位将军有何打算?”
魏定国道:“能有什么打算,只要那曾弄交人,如若不然,便连他一起也拿了。”
单廷珪笑道:“太守大人暗中有交待,若是曾弄交人最好,不然只不许那曾弄收留那苏定在曾头市上,我等再另行捉拿也可。如若不然,只好手底下见个分晓,我二人尽力而为便是,太守那对钦差也有个交待,正好把这个烫手山芋交出去。”
武松看了这二人,有些佩服二人胆气。不管是外看精气神,还是内看筋骨皮,这二人武艺顶多也就是一能敌六七十人的二流高手。便是两个一起对付自己,七八十回合内必然不是对手。若真与曾头市动起手来,只一个史文恭估计就能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