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志原本要把全山步军交由我统带,因我有事要去汴京,何时回山还不可知,因此推辞了。”
“兄弟,你心地良善,因此容易为人所欺。江湖险恶,今日之知交,明日便可能变仇敌。唯一可靠的就是手中的刀枪。你回山后,无论如何,都需在山寨中挑些喽啰为心腹。日后若是和杨、鲁起了纷争,他们就是你的依靠。”
“兄长这是说哪里话?他们对我好的很,不会起什么纷争。”
“唉,愚兄有一言,说了只怕你动怒,坏了我们的情谊。”
“兄长在柴进庄上舍命救了我,武松这辈子都不会对兄长动怒。若有违反,叫我……叫我四肢不全!”
“兄弟无需赌咒发誓。我说纷争,还是往小里说,往大里说,只怕和他们刀兵相见!”见武松果然腾的坐起来,宋江急忙说道,“我且问你,在孟州时,施恩对你好不好?张都监对你好不好?”
见武松直喘粗气不说话,宋江又道:“你不要以为没有刀兵相见的时候!日后真要有招安的契机,那二人不肯时,谁知道会出什么事?说不定全山的喽啰逼着你!当日陈桥驿上,太祖之雄才大略,又能如何?”
“兄长不要说了。”武松躺下身去,用被子蒙住头面。
宋江叹了一口气,住口不言,不过他已经心满意足了。他知道,许多时候,猜疑的种子只要种下,迟早能长成一棵参天大树。
当晚武松翻来覆去,夜不能寐,直到三更半的时候才勉强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