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祝彪脚步声去的远了,林冲又等了片刻,便从桌子上爬起来倒杯茶吃。听到他的动静,栾廷玉从屋里出来,同样看不出半点酒醉的样子。
林冲给他奉上一杯茶,问道:“师叔,这是什么缘故?这祝氏三杰技击本领不低,但不像是有见识的。可是师叔你平日多提点他们,他们才想投了梁山泊去?”
“我是有心助你,只是这件事背后却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我不过暗地里推波助澜罢了。”
“这么说来,就是飞天虎扈成了?”林冲不由问道。
“正是。这扈成是不可与祝氏三杰同日而语的。祝家庄人多势大,多行不法歹事,许多犯罪的人被他们收留在庄上,与官府时有纷争,才想找条退路。若他们真的上了梁山泊,也是那等见风使舵的,一个不好,反遭其害。而那飞天虎扈成则不一样,是个十成十的好汉。”
“那师叔为何还要我引荐祝彪上山去?”
“冲儿,你还是过于正直了。空口许个交情又有何妨,这样进可攻,退可守,只在你一念间。”栾廷玉不紧不慢的说道。
林冲点头道:“师叔教训的是。”
“你旅途劳顿,今晚只安心歇息,等明天一早我带你去见扈成,诸事自然分晓。”
林冲虽然满腹狐疑,但他知道自己师叔的性子,他不想说的多问也不会说,只得睡下。
第二日早上,天光初亮,栾廷玉便与林冲起来,各自换了身劲装,前后相跟着出了祝家庄庄门。
栾廷玉一向有晨起练拳的习惯,风雨不辍,满庄的庄客都知道,没人觉得奇怪。二人顺着独龙冈下小路往西走,约莫走了顿饭功夫,到了一片树林。那树林有数百株合抱不交的大柳树,甚为偏僻。行不多时,只隐隐约约听到一男一女呼喝之声传来。
二人转过一段曲曲折折的小路,眼前豁然开朗,林子间现出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男一女两人在那里对打练拳。
那女子长相颇为秀美,难得是头发如绿云一般乌黑,脸上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额角上有一块月牙形的疤痕。林冲看了那女子一眼,只觉胸口骤然如被油锤重重打击,心弦怦然如裂。他定了定神,避开视线不敢多看,心中嘀咕道:“竟然有这样像的人物。”原来那女子和张贞娘年轻时候的样子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