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应见了祝彪,指着大骂道:“你这厮口边奶腥未退,头上胎发犹存,你我两庄结生死之交,誓愿同心共意,保护村坊。你家但有事情,要用人时,早来早放;要取东西,无有不应。我如今为一个清白客人,两次修书来要,你不给也罢,为何扯了我的书信,辱骂于我,还诽谤我也是梁山泊的强寇,是何道理?”
祝彪道:“我家虽和你结生死之交,誓愿同心协意,共捉梁山泊反贼,扫清山寨,你如何却结连反贼,意在谋叛?”
李应喝道:“你这厮惯常冤枉清白人做贼,解往州衙请赏。他落在你手里,不是梁山泊人也被你当做梁山泊的人,你这厮该当何罪?”
祝彪道:“贼人时迁已自招了,你休要在这里胡说乱道。你要走就走,要是不走,把你一起捉了,也当做贼人解送往州衙!”
李应怒骂:“好好好,我看你这狗贼早就存了这个心思。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李应拍马挺枪,便奔祝彪。祝彪也纵马去战李应。两人一来一往,一上一下,斗了十七八个回合,祝彪虚晃一枪,假装战李应不过,往回拨马便走。李应纵马赶上前去,祝彪把枪横担在马上,左手拈弓,右手取箭,只翻身一箭就往李应射来。
李应略转一转身子,避开要害,被那箭射在臂上。李应大叫一声,翻个筋斗,坠下马来。祝彪便勒转马来抢人。
杨雄、石秀见了,大喝一声,拿起朴刀,直奔祝彪马前杀来。祝彪哪里挡得住二人,急忙勒马回走。被杨雄一朴刀,正戳在马后腿上。那马吃疼,直立起来,险些儿把祝彪掀在马下。祝彪的随从急忙搭箭射来,杨雄、石秀无衣甲遮身,虽然不甘心,也只得退回来。那边杜兴已把李应救上马,先回去了。杨雄、石秀跟了众庄客一起往回走。祝家庄人马赶了二三里路,见天色晚来,也自回去了。
杜兴扶着李应,回到庄前,下了马。众人都出来看视,伺候李应卸了衣甲,拔了箭矢,又用金疮药敷了伤口。
杨雄、石秀与杜兴说道:“都是我等连累了大官人,被那厮无礼辱骂,又中了一箭。我弟兄两个,只得上梁山泊去,恳告晁、宋二公并众头领,来与大官人报仇,也救时迁。”
二人前去辞谢李应。李应是故意中箭,力道拿捏的准,伤口不深,只是皮肉之伤,并无大碍。他心底畅快,嘴里只懊恼道:“可惜我本领不济,胜不过他,实在无奈。两位壮士休怪。”
杨雄、石秀只拜谢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