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重定职司总可以吧?毕竟新上山那么多首领。”宋江退而求其次道。
“你有什么打算,只直说。”
听宋江说了自己打算,吴用低声道:“你这么不过为日后囚禁晁盖方便,然而别小看了梁山泊上的人心。”
宋江站定,语带杀机,对吴用说道:“学究,好不容易打下祝家庄,我才有些声势。要是拖得时间长了,吃上几场败仗,那些投我的首领必然焦躁,我们有倾覆之忧!”
吴用老神在在道:“人心在己,舆论在己,莫说囚禁晁盖,便是杀了他,就是上应天道,下应人心。人心在彼,舆论在彼,你这么干就是大逆不道,倒行逆施。”
宋江道:“我如何不得人心,不是宋某说大话,便是黄袍加身,也是能为的。”
吴用道:“这梁山泊,不是你做了头一把交椅就是你的。权不在上,而是在下。便是当今天子,若是那些朝臣都不听他的,又有什么权力?这梁山泊如何不与众头领共治?你乱行手段,不讲规矩,不讲义气,众头领如何能心安,也不怕日后成了晁盖第二?”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宋江,他强按下心火,道:“那你说要如何做?”
“这次打祝家庄,有你一份,没有天王的。打第二个祝家庄,第三个祝家庄,乃至打第十个祝家庄,只要都能如此,晁天王自然人畜无害,你这头一把交椅自然水到渠成。根基不稳,难起高楼,你又何必心急这一时?有小生在,你还怕吃败仗吗?”
宋江闷声道:“也罢,这职司只由你定便是。”说罢他加快脚步独自上前。
吴用暗自摇头,这番争执,从宋江的背影上,没看到半点认输服软的迹象,有的只是退以待变的权宜。纵然梁山泊好汉现在是鱼龙混杂,但宋江能够成他们中一些人的领袖人物,性格之中必然有着坚定甚至是固执的成分在,不是他吴用两三句话就能说服的。
吴用是个知其雄,守其雌的,能退一步时,便退一步。然而今日定职司这事,他实在不能让步。
待来到聚义厅前,吴用禀过晁盖,要重定职司。
这几乎成了每次有大批量首领上山时的惯例,晁盖自己就有这个打算,并无不允之理,当即传令敲响聚义钟,会合众头领都到聚义厅听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