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智深问道:“休管别人,只依你说,杨制使是怎么死的?”
曹正擦了一把眼泪,叹气道:“小可这几日无时无刻不在想,也想不出来个头绪来。我现在都有些魔怔了,随便看到一个人都觉得可能是凶手,都有可能从其中得到好处,便连两位兄长……”他顿一顿,接着说道:“我都怀疑过。二郎哥哥做过都头,当知此事须得看证据,不能只凭臆测。”
三人一直行到聚义厅前,晁盖带着众首领前来迎接。
鲁智深和武松先去灵床前探视,只见母夜叉孙二娘以及那二龙山出身的一些头目和曹正一样,都穿着孝,跪在一边守灵。正是那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送断肠人。
武松看了杨志遗容,只见他神色安详,好像睡着了一样。他脸上的青记,把全脸都覆盖了,之前下巴上那点正常肌肤现在都成青灰色。
武松从一个执事的喽啰手里接过孝衣穿上,他无声无息的抛洒热泪,心中燃烧着澎湃的怒火,可他不知道,这把怒火该往哪里烧。
鲁智深眼中忧伤,左手竖到胸前,念道:“弃此色相,往生净土。但受诸乐,无有众苦。”
武松质问孙二娘道:“你如何没有看顾好杨制使?”
孙二娘浑身缟素,脸色发白。她看着武松,站起身来,叫了一声:“二郎……”不料她这几日少进水米,加上起的猛了,晕倒过去。
武松上前将她搂入怀中,掐着人中,叫她唤醒。
孙二娘的泪水冰冰凉凉,仿佛化为了一团迷雾,将武松包裹起来。
“都是我不好!”孙二娘哭道。
鲁智深道:“此事如何能怪道二娘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