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来了一个算命的,姓张名用,自号‘谈天口’,便是八百里梁山泊的军师首领吴用吴加亮。我早已下定决心,要上梁山泊。自从五月份刘唐送来书信,我就一直在等吴用。我还奇怪,他为何来的这么晚。”
“主人既是要去梁山泊,还请带了小乙一起。”
“你是我的心腹人,你不说我也要带你去,只是要你先去一趟别处办点事。”
“不知主人要我办什么事?”
“少刻我叫众人来,只说要行走江湖,托付他们家中事务。我出门后,你带着女主人,起程去云州悬空寺我师父旧居那里。把她安置妥当后,再回大名府助我。”
燕青道:“主人吩咐,小乙不敢不从。”
卢俊义见这燕青只说“不敢”,已知他话里的意思,叹道:“此事我一开始与你商议,但有吩咐,你都说‘不敢’,到如今还是如此。我知道此事你不赞同,但俗话说‘不破不立,破而后立’,我在辽国的事大败亏输,虽然师父没有明面上说,但我自己心里明白,已是半途而废。若继续按着那条路复兴范阳卢氏祖上荣光,实在是前途无望,反不如豁出去一把,只要在山寨上渡过一时,站稳脚跟,说不定便是柳暗花明,海阔天空。”
燕青沉默不语,过了一会,问道:“主人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小乙便不多嘴。今日已见了吴用一面,那人可信么?”
“他与宋江都是一般聪明伶俐的人物,却又有所不同。宋江小吏出身,用从官场学来的皮毛术数去笼络人,竟也被他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只是德不配位,必有灾殃。吴用却是明明白白的识众人之能,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能驱策群力,有军师之体。除此之外,吴用有些自负,肯明说自家是智多星,宋江却定要说自己志诚质朴。”
燕青又道:“小乙靠主人福荫,学得些技击本领在身,非是小乙自夸,八九十人捉不住我。不如叫别人去送娘子,小乙帮着主人先去梁山泊走一遭,就当是个搭桥铺路的先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