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段景住方才喘息过来。
这个法子名叫水刑之法,极为阴损。阴损之处在于让人离死亡特别近,感觉要被溺死,痛苦万分,却不伤残肢体,以免不巧将人打死了,什么口供也拿不到。
然而对于审问者来说,需要的恰恰是这份阴损。张清在汴京时曾听皇城司的人说起过,对付起硬汉特别有用。当时他便留心记了下来,今日派上用场。
“好汉,招,还是不招。”张清慢吞吞的笑着问道。
段景住从生死关头走了这么一遭,听了此话,胸中一口气一松,下身一热,再也绷不住了。只见他翻过身惨声哭喊道:“饶命,饶命!将军饶命啊!将军,我我我我……招,我招我招我全都招!”
他哭的声嘶力竭,下身一阵恶臭,狼狈已极。可在场的人心里并无鄙夷,反而多多少少有些同情:若是他们自己受了这水刑,只怕祖宗八代干过的事都要供出来,不由得一阵阵地打冷战。
张清叫军士把段景住带下去冲洗干净,重新带上来,又唤来三个书吏在一旁记录。他举起杯子满饮了一气,擦擦嘴,问段景住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可姓段,贱名景住,涿州人氏,江湖人称……”
张清皱起眉头,端起酒杯啜了一口。
丁得孙看张清脸色不悦,上前踹了段景住一脚,把他踹翻在地。
段景住爬起身来,委屈道:“小可说的是实话,为什么打我?”
“将军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