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思文道:“非是小弟为吃败仗找借口,那人枪势沉重,膂力不凡,非同一般。”
项充出班说道:“都说孤证不举,但我这里还有一个证据,应是他那里手下留情。”
关胜道:“什么证据?”
“我看过所中飞叉,叉尖是秃的,并无刃口。若不然今日命便不在了。”
关胜对卢俊义说道:“元帅,东昌府离梁山泊近,多半是那人不愿得罪了山寨,因此施展飞石绝技,是为示威;故意用浮石,是为示好。”
刘慧娘接着道:“他二者并用,软硬兼施,只怕是希望我们山寨知难而退,以后也别来打东昌府的主意。”
卢俊义面沉似水,道:“两军交锋,哪里有半分情面可言。他如此做,不过是为自己寻一条后路罢了。当着长人不说短话,诸位将军,卢某斗胆问一句,就凭这样的浮石,便阻住数万大军,宋公明寨主之位岂不蒙尘?若诸位是宋公明,寨主之位是这么得来的,到底会是高兴还是恼怒?”他环视全场,随即又说道:“江湖人也是人,是人就难免有流言。他一人挡住我许多首领。有那好摆弄口舌的,不知此间缘由,乱讲乱说,诸位辛辛苦苦得来的名声可就毁于一旦。”
众首领听了,心中大多先是一凛,随后又有些不以为然。
“我知道,虽然我搏击本领比你们都高,你们也尊称我一声元帅,但行军打仗一事并不服我,只是碍着梁山泊的军法在,不得不低头。要想有前程,不做没前程,只图自己一时快意是不可能的。我的话止于此,不再多言。明日我亲自出战。”卢俊义一边说一边慢慢扫视全场,与他目光有接触的首领大多低头转首,不和他对视。卢俊义加重了语气:“不然倒叫人以为梁山泊来攻东昌府的人尽是酒囊饭袋!”
“主帅不可轻出,此为兵法大忌。末将愿请战。”大刀关胜忍不住出言道。
“关将军此番心意小可心领了。”卢俊义拱手谢关胜道,“兵法我不太懂,我只知道一句俗话‘主帅无能,累死三军’,不管怎样,眼下气势已被那里夺了,我再不出战,别无说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