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岸上来人已散,陆谦叫当差的问道:“这名帖上的诸位,你都见过不曾?”
当差的回道:“名帖是从码头上总传下来,岸上停的车轿,都垂着帘子,小的只胡乱迎上去作个罗圈揖谢了,没有见面。”
高俅喝骂道:“横针不拈,竖线不动的蠢材!还不退下。”
当差的唯唯诺诺退去。
陆谦忽然挺身道:“都是小可当日闯下来的祸。若是林冲来时,大不了抵条命与他,恩相无需烦恼。”
高俅道:“这些罪责的话不消说了,你我皆心知肚明,都是世德生前惹下的祸,白白叫你受过。我们上岸,让地方派些汛兵护送如何?”
陆谦道:“敌在暗我在明。要是他真在岸上等,汛兵少了不济事,抵不过林冲的手段;汛兵多了没有朝廷文书,调动不得。这般热闹码头,前前后后泊着百十只船,应比岸上安全些。我们还是在船上好。”
高俅默不说话。
陆谦想了一会又道:“依小可之见,林冲必不敢来。如此行径,岂不是正好叫我等有了提防?多半是虚下名帖,吓唬我们。”
高俅道:“我也如是想。你今晚不要去后舱住了,就在我舱外护卫。”
二人夜里一个不敢寐,一个不能寐,巴巴的等到天明。然而一直到船开,都没什么事发生,叫二人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