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喜。
武松忽然虎目含泪道:“我酒哪里多,哪里酒后无良?杀我也不怨,剐我也不恨,只怪我当初猪油蒙了心。要是找个地方老死,就没有那么多烦心事。”
宋江听他如此说,不觉酒醒,忽然发悲。
吴用劝道:“首领设此菊花会,人皆欢乐饮酒。武松是个粗豪的汉子,一时醉后冲撞,何必挂怀。岂不闻,天子尚且避醉汉?招安的事再做计较,今日且陪众兄弟尽兴一乐。”
宋江便叫呼延灼道:“将军,你是个晓事的人,我主张招安,要改邪归正,为国家臣子,又有什么错处?”
不等呼延灼搭话,花和尚鲁智深抢先道:“如今满朝文武,多是奸邪,就好比洒家的僧袍染黑了,怎么能洗白?如此招安济得什么事?洒家今日便拜辞了,明日一个个各去寻去处。”
“大师!”吴用冲鲁智深行了一礼,又扬声对众人道:“众弟兄且听小可一言:当今官家不开言路,被奸臣闭塞,因此暂时昏昧。宋江首领委屈一时,临时奉承高俅,好叫官家知我等忠义无双,不扰良民,赦罪招安,同心报国,青史留名,有何不美!待招安之后,再好生劝谏官家,定有云开见日的时候。因此想要尽早招安,曲线救国,些许变通罢了,别无他意,更别提投靠奸党了。”
宋江趁机说道:“今天下多事之秋,河间府那里老种病死,北面辽国与金国相争正急,待辽国腾出手前来报复时,谁可抵敌?南方有方腊造反,年号永乐。若是招安迟了,那时国事糜烂,如何收拾?”
听闻此言,关胜出言替呼延灼开解道:“高俅那厮如断线风筝,一去不回,不由众兄弟心焦。呼延将军一时情急,并非真意。眼下之际,不如使人去汴京,探听消息,再做打算。虽是奸党一手遮天,但朝中仍有忠贞之臣在,就算不能招安,未必没有为国效力的机会”
宋江道:“关将军所言有理。高俅上山招安之事事发突然,我没能来得及和众兄弟商量明白。此事既然是我思虑不周,便由我亲去汴京一趟。话说起来,我自幼生长在山东,还不曾见识过汴京风貌。”
吴用道:“不可,如今汴京做公的最多。首领为一寨之主,若有疏失,悔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