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他才不过四十岁上下。
因为行走在大河山川之间,无论是炎炎烈日,还是凛冽寒风,无论是狂风大作,还是大雨倾盆,一心想要修建一条水渠,灌溉关中平原,郑国全年无休,都在水渠修建的最前方。
使得他才不惑之年,便垂垂老矣。
对于这样的人,成蟜从不吝啬自己的尊敬。
什么尊卑,什么身份,郑国为国为民修建郑国渠,遗泽后世,能跟他同车出行,是成蟜的荣幸。
郑国伸手扒着车窗,稳住自己的身形,不往后倒去,趣笑道:“李小将军壮志满怀,日后必定是威震天下的名将。”
“不会驾车的侍卫,不是好的名将!”
郑国为李信说了一句话,还不等李信喜上心头,就听到成蟜一盆冷水泼来。
李信赶忙拉紧缰绳,把全身的力气灌注在双臂之上,强行把马匹拉回正轨,道:“公子,驭车是必学的,信三岁就拉着缰绳驾驭马车了。”
“李小将军当真是英武不凡,秦国年轻一代,恐无人能够胜过你。”郑国是个很慈祥老人家,即便是看出李信有吹嘘的成分,还是好话一箩筐地夸赞道。
“郑先生,为了秦国波山涉水,修建水渠,不辞辛劳,才是信敬重的英雄。”李信道。
这就是大秦版商业胡吹吗?
看着两个人有些模板化的对话,成蟜决定做一个煞风景的人,打破他们之间和谐融洽的氛围,问道:“老先生对李信的驾车技术赞不绝口,为何抓着车窗的双手,青筋暴起,每一个毛孔都在用力?”
“呵呵!”
“人越老胆越小,让公子见笑了。”
郑国嘴硬道。
“李小将军的驾车技术是没有问题的。”
为了说服成蟜相信自己,郑国甚至小心翼翼地松开双手,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
“哎呦!”
郑国手刚一松开,就发出一声尖叫。
“老先生为了李信,还真是豁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