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蟜目光移到李信身上,随即反应过来。
昌文君掏空家底,责任在李信,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侧着头,和李信说道:“所有人都知道本公子是个不学无术,喜好奇技淫巧的废物,不知道封君的财力很正常,但是,你明明知道六万金意味着什么,跟在本公子身边,还不出言提醒。
要本公子说,昌文君倾家荡产,你要担负全部责任。”
李信动了动嘴唇,罕见地没有为自己辩解。
昨晚,成蟜入睡之后,他就把情况反映到王上那里了,得到的指示是:成蟜压力太大,尽量不要刺激他。
他看着成蟜的背影,生出不少担心,公子说胡话的毛病更严重了。
这才一夜,真是让人忧心啊!
成蟜不知道李信此刻的心思,否则,他一定会让李信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病情发作。
他张开双臂,行云流水地做着奇奇怪怪的动作。
口中还念念有词:“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见此情形,李信一个激灵,庆幸自己刚刚没有反驳公子,不然,指不定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招呼着下人搬运财物的韩老宦,看到成蟜从房间里出来,小步快走来到了近前,问道:“公子,昌文君的管家在前厅等候,说是一定要见到公子,才肯离去。
是见,还是不见?”
“不见,你让他带话给昌文君,去连胜坊等我。”
成蟜扭完四个八拍,用力吐出一口浊气。
他揽着韩老宦的肩膀,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小声道:“把不同批次做出来的纸,都准备上一些,一并送到连胜坊,家里最好不要留存,防止王兄搞突袭。”
听着成蟜一本正经地说着不正经的话,韩老宦无奈地笑了笑,问道:“公子啊,王上想要的话,放在哪儿不都是一样吗?”
“不一样!”
成蟜坚定道。
“把纸送到连胜坊,人多眼杂,王兄是要脸面的,他不会去抢,但是,放在家里不一样。”
“老奴明白了,放在府上,没有外人,王上想要随时可以拿走。”韩老宦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