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案几下面的一摞纸里面,抽出来一张,摊平放在案几上,提笔问道:“你若是有意让六国宗室女入秦,寡人现在就写国书,若是不想让她们来,现在就滚出去,要去哪儿去哪儿,寡人没空跟你玩闹。”
成蟜的注意力,被嬴政拿出来的那张纸吸引了,他伸出手摸了上去,越摸越有感觉,比起他交给赵高的造纸术能造出来的成品,要好上整整一个时代。
他恍然大悟道:“王兄,你这纸,是趁我不在咸阳的时候,从连胜坊里偷来的吧?”
“我还说纸怎么少了,韩老宦他们都不知道,还以为是咸阳动乱,连胜坊遭了贼,没想到贼就在我身边。”
嬴政一个白眼送给成蟜,盯着他道:“整个秦国都是寡人的,你也不例外。”
“好啊!好啊!”
“偷窃被抓包,当场改明抢。”
成蟜故作伤心状,一只手捂住胸口,一只手伸到嬴政面前,“我幼小的心灵,受到了难以磨灭的伤害,为了抚平那些伤痕,只有王兄对我做出补偿才行。
臣弟也不贪心,更不多要,王兄就让羽升阁负责六国来秦宗室女的饮食即可。”
嬴政没有搭理喋喋不休的成蟜,手里的毛笔龙飞凤舞,很快就把一张纸写的满满当当。
成蟜虽然不是很懂,但是看起来,就知道政哥很厉害。
这要是换了他,一张纸裁十份,他要说的话都写不满一张纸条:未婚适龄的宗室女全部送来咸阳,逾期不至,发兵灭国。
嬴政拿起秦王印,在纸书的左下角盖上印章,随手丢到成蟜手里,道:“写好了,你可以走了。”
成蟜拿着手里轻飘飘的纸张,有种被无视了感觉。
似乎王兄刚才根本就没有听他说话。
“王兄,来秦宗室女的饮食,请交给羽升阁负责吧!”成蟜言简意赅道。
要钱,我就是为了钱。
六国百姓疾苦,六国宗室富得流油。
不赚白不赚。
再说了,人到了咸阳要吃饭,就要有消费,这钱他不赚别人也会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