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若是留下的话,您该住在哪里?”
“我回家呀!”
成蟜一脸无所谓指着自己,然后从衣服里面掏出一块墨黑色的令牌,似是炫耀般的在李斯眼前晃了晃,重新收起来放好,说道:“咸阳宵禁可不是开玩笑的,你没有夜间行走的令牌,一旦被巡逻的士兵发现,抓进大牢都是轻的,万一遇上个愣头青,直接把你砍了都有可能,你还是留下来好点儿,这样也不用明天早上再赶来接人了,到时候你们一起前往使团,还能多休息一会儿。”
听着成蟜近乎无微不至的关心,李斯心里面没来由的开始发慌。
他可以确定自己的身体没有出现任何问题,心里发慌,全身不安就是从成蟜开口说话那一刻,才出现的。
根据以往的经验,李斯可以百分百地认定,成蟜心里在憋着什么主意,而这个主意恰好和他有关,并且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想要从成蟜的嘴里得到答案,实在是难上加难。
成蟜不会回答他的疑惑,更不会给他开口的机会。
话音未落,成蟜便打开房门冲了出去。
等到李斯追出来的时候,已经看不到成蟜的身影了。
在内心慌乱的促使下,李斯来到一楼门口,向值守在那里的秦兵打听道:“我是廷尉正李斯,你们有没有人见到公子?”
值守的士兵,目不转睛地看着眼前,只有不到几丈的视野距离,再往前,便是漆黑一片的天地。
他们中间,没有一个人回答李斯的话。
不久,有个穿着百夫长服饰的秦兵,从黑暗的角落里走出来,走到李斯面前,说道:“公子临走之前做了嘱咐,请大人安心休息,在下也派了人护送公子回府,大人不用担心。”
李斯不担心成蟜,担心的是自己。
一刻搞不清楚成蟜的藏起来的想法,他就一刻无法心安。
李斯目光焦急地看向黑暗里,结果必定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让他内心更加焦灼。
回到知笙楼里,李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慌难安。
他睁开眼睛看着什么都看不清楚的屋子,目光转向门窗,看着射进来的微弱光芒。
心中明明空空荡荡,不管是想什么事情,都会瞬间中断。
却又感觉心中满是心事,大脑始终难以陷入沉睡。
而就在与他相隔三间屋子的最角落一处房间里,成蟜正坐在里面,吃着丰盛夜宵。
翠娘侍立在一旁,帮成蟜盛满一碗清粥,放在手边,请求道:“公子,我本就是韩人,去韩国建立知笙楼,我比她们都合适。”
“你也一起吃,别傻站着。”
成蟜嘴里憋得满满当当,端起清粥把嘴里食物顺下去,指着一旁摆放着的干净碗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