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成蟜只是个商贾张飞,那么他对韩安的恭敬,只能换来些许的好感。
但是,现在成蟜半夜寻仇,能够拉着秦国副使的兄长出现在这里,就说明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不错。
那么韩安或许可以借助成蟜,完成一件这一路上他都在想的一件事,拉近与秦国副使的关系。
要不是为了和秦国副使拉近关系,韩安一个太子,怎么可能大半夜不睡觉,主动请缨满城找人。
就这么说吧,在韩国,燕国使者来了,不会得到好脸色;魏国使者来了,要分事招待,再决定给什么脸色;齐楚赵三国的使者来了,那就座上宾;秦国使者来了,那就是韩国的太上王。
秦国副使地位不如正使,可那也是实打实的代表秦国,交好对方,百利而无一害。
不光如此,这么一个年轻的副使,必定是秦王身边极为受宠的人。
而成蟜和秦国副使之间就隔着副使兄长一人,这是很近的关系了。
韩安为成蟜在新郑经商撑腰,来换取进一步接近秦国副使的机会,等到他和秦国副使建立深厚的友谊,不敢说能在韩国只手遮天,至少他的太子之位,谁也撼动不了了,就算是韩王想要更换太子,也要掂量掂量韩安的好朋友。
成蟜不知道短短一瞬间的功夫,韩安的心里,就产生了如此多的幻想。
只能说,韩国太子的自我慰藉能力,过分出众了。
他笑嘻嘻地直起腰,看着韩安,始终比后者低上一些。
韩安对成蟜的满意度,就因为这一件事,彻底拉满,等到三万金到手,这就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啊!
再看看躺在低上的芈陵,不就是仗着楚国王姓,就敢对他这个韩国太子颐指气使,要是让他请来了楚王特使,还不得坐到韩王的位置上去?
韩安凭借王孙公子的高尚修养,忍住了踩脚芈陵的冲动,把注意力放到甘罗和他‘兄长’身上,关切道:“害得阁下到了深夜,还不能返回驿馆休息,完全是韩国不对,本太子会禀明大王,加强夜间的巡逻,为使团的人提供更加安全的环境。”
小主,
“太子客气,在下远来韩国,能够得到太子的帮助,已经是倍感荣幸,不敢再奢求更多。”
‘兄长’护卫的眼睛,先后看过甘罗与成蟜,上前一步道。
韩安给他一个普通护卫,足够的礼遇,他也没有坠了大秦的风范,朝着韩安深深作揖。
一个护卫,面对一个太子,这样的礼节,是理所当然的。
韩安早就因为成蟜,而对秦国使团有了先入为主的良好印象,再加上秦国副使兄长这个身份在。
在这个夜晚,楚人馆舍前,韩安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之前,遇到了哪一国使者,不看扁韩国,唯有秦国把他当太子。
韩安有些激动,想要上前拉住对方的双手,发表一番激情的感言,在看到黑着脸的甘罗时,刹那间冷静了下来。
想要和秦国副使打好关系,还得平息副使的怒火才行啊。
甘罗的目光越过韩安,落到了躺在地上的芈陵身上,脸色铁青道:“我秦国使团的人,今日初入新郑,就被掳到了楚人馆舍,看来楚人在韩国很嚣张啊!”
“楚国强大,韩国弱小,大不过,惹不起,我们也不好办,还请秦使给韩国一个机会。”韩安在一旁陪着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