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臣不敢当,只希望太子能够让在下在韩国多赚些就好。”
成蟜不居功的表现,让韩安十分满意,他满脸欣然道:“该是先生,就一定是先生的,谁也夺不走,功劳也是一样。”
韩安把竹简揣进怀里,急着把这件事情上报给韩王,就没有继续停留,转身便出了房间。
房门大开,韩安在成蟜的注视下,走出知笙楼。
直到此刻,甘罗才不慌不忙地外面走了进来,疑惑不解道:“公子,就这么把使团前来的目的透露给太子安,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这件事,甘罗想了大半天,都没有想明白。
在此之前,他身为副使,都不知道使团的真实,到了成蟜这里,就这么简单容易地就透露给了韩安。
本以为是什么重大机密,一直瞒着所有人,到头来,这也太随意了点儿。
“一天不让韩王知道,他就一天提防着你和李斯,不管你们提什么条件,说什么要求,得到的结果都是推三阻四,或者是通过武力威逼胁迫,这么多年来韩王早就对秦国产生了抵触,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
“如今,我借韩安之口,将秦国准备归还上党一事透露给韩王。”
“你猜,他会做出怎样的应对?”
甘罗顺着成蟜的思路,往下思索,片刻之后,他的心里有了初步的答案,说道:“多年来韩国畏惧秦国,从未自秦国手中得到任何好处,吃亏不停地结果就是,韩王表面与秦国交好,实际上一有给秦国使坏的机会,他都不会错过,盟军攻秦。他从未缺席。”
“这一次使团来韩,韩王的心里,应当是既恨又怕。”
“公子将归还上党一事提前告知,韩王大概不会相信,而内心深处又在渴望这会是真实的。如此一来,只要我和李大人在韩王交谈过程中,透露些口风给他,表明秦国确有归还上党之意,那么在归还上党之前,使团能够借着这个还没有投喂出去的骨头,向韩王提出各种各样的要求。”
甘罗分析地很有道理,根本显不住成蟜的英明睿智,还想在甘罗面前显摆一下,结果被对面把底裤都看到了。
成蟜不甘心就这样被甘罗夺走展示自己的机会,呛话道:“话虽如此,可你若是让他自裁,他肯定不会同意!”
“公子,你是来捣乱吧?”
甘罗勇敢地说出了李斯和蒙恬都不敢说的话。
倒不是他胆大包天,只是单纯地嘴太快,被成蟜一句话搞破防。
三岁娃娃都知道的道理,成蟜非要和他抬杠,这不是捣乱是什么!
成蟜目光不善地看着甘罗,他后脊背发凉,缩了缩脖子,解释道:“公子,我的意思是说,有你在,韩国就别想安宁,也不对,我是想说,有公子在,韩国之行绝不会寂寞!”
甘罗死死合上嘴唇,认命地闭上眼睛,他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些,还不如不解释呢!
“回你的驿馆去,没事别在我眼前瞎晃荡。”
听着声音渐远,甘罗睁开眼睛,成蟜早就不见了踪影,他的内心骤然舒缓下来。
太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