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只看到了李信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升起一阵阵的迷茫。
人是跟着成蟜来的,所以张良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刚刚的那句话,惹得这个护卫不高兴了。
张良收回目光,不再持有怀疑,但也没有完全信任。
如果是蒙骜的孙子,那么李斯的态度勉强说得过去,一个楚国到秦的外臣,比起几代忠良的蒙家,确实差得远了。
蒙毅不过还是个热爱秦法的少年,憧憬着廷尉的未来,没有任何名气。
他只听说过蒙骜,一个继白起之后,笼罩在韩国心头的噩梦。
张良没有多少诚意地恭维道:“原来是名将之后,请恕张良鲁莽之举。”
见人松了口,成蟜顺着杆子就往上爬,他直接走到张良身边,勾住对方的肩膀,昂起下巴,撕掉站在上面的胡须,随手拍在了张良的衣服上,热情洋溢道:“你我是兄弟,不说这些见外的话,过几天我就回咸阳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想要邀请你和我一同前往秦国做客,希望兄弟你不要拒绝我!”
好朋友到兄弟,阁下增进感情的速度,还真是快呀!
张良是半点儿不信,因为谣言的事情,给他留下了极大的阴影,又怀疑到了李斯的头上,再加上成蟜的热情相邀,就更不会轻信了。
他扭头看了眼搭在肩膀上的手,虽是不喜欢,却也没有把那只手挪下去,而是把粘在身上的胡须取了下来,悄悄地丢到了地上,“家父上了年纪,身边离不开人伺候,良实难跟随你前往秦国。”
“没关系,把张相也接去。”
成蟜不以为意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你五世韩相,这个道理应该比我懂。那老韩王死了,新王即位,怎么还会使用张相?”
“不过,你和张相跟我到了咸阳,我可以替你们和秦王说说,不说仍旧为相,上卿之位不在话下。”
张良很不淡定。
他忽然拔高声音,问道:“你是说韩王然死了?”
“是啊,李大人得到通知,已经入宫去了,张相不在府上,应该也是因为此事入宫了,我还以为张相已经告诉你了。”
“就是知道老韩王死了,我考虑到你和新王的关系不怎么样,才赶来邀请你去咸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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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会以为我有什么阴谋吧?那你可真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成蟜先是吃惊诧异,而后表现出不一般的大度,随便摆摆手,继续往下说:“就算你是小人,那也没有关系,我知道你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绝对不会看着你在韩国受苦受累,而置之不理的。
不光是你,我还会去邀请公子非,他和新王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前半生他已经被排挤到深居简出,后半生我希望他能够开心快乐,不再受到排挤。”
成蟜喋喋不休地说着,张良却神游物外,他只听到了一个消息,韩王然死了。
张平肯定知道这个消息,才入了宫,却没有告诉他,就是不想让他卷入旋涡中。
不过,成蟜的到来,破坏了张平的良苦用心。
“阁下知道韩王是怎么死的吗?”张良眼神凌厉利地看着成蟜。
使团没有到新郑的时候,韩王然是上了年纪,身体有些不太好,却没有任何要命的重疾,这才一个月的时间,说死就死了。
此前,他得知韩王深居后宫,召集了不少医者,还怀疑韩王然只是偶感风寒,毕竟天气转凉了,这很正常。
现在看来,这里面是有阴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