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信,公子我要祝贺你啊!”
“若非军中有令,不得饮酒,我今天肯定与你豪饮三千杯,为你饯行!”
成蟜目光追逐着下降的李信,热情洋溢,笑嘻嘻道。
两人被吊在半空中将近八个时辰,此时,除了脑子还稍微有些清醒,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麻木的。
刚被放到地上,两个人便同时瘫软如泥。
李信疯狂摇头:“公子别说了,臣全都懂,从今往后,绝对不会再做出任何违反秦法,给公子脸上抹黑的事情,昨天的事情,臣会当作毕生之耻,牢记心中,不可能再犯。”
李斯听得索然无味,他可没有李信那么好的身体,吊了那么久,还这么能说。
他卷着被子往地上一躺,眼睛一闭,耳朵一关,世界的纷扰与他无关。
“你真不记得昨晚我给你说过什么?”
成蟜走到李信身边,直接坐到躺着的李斯身上,别说还有点柔软,他还起起落落试了几次,说道:“我说给你饯行是真的,不是在诈你。”
“人要向前看,昨晚的事情就过去了,那点小事我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李斯真就是一摊泥,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
事出反常,李信都能察觉到不对劲,那是真不对劲。
公子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李信不太敢接话,害怕被坑,弱弱问道:“公子昨晚说了什么?”
“王贲到了韩国,得到韩王支持,手中掌握一支人数可观的军队,便向王兄奏请,想让你和蒙恬一同前往韩国,担任他的副将。”
成蟜观察着李信的表情,能够感受到他的激动和兴奋,以及努力压制情绪的纠结,不慌不忙道:“王兄同意了,你今天就可以出发韩国,至于蒙恬,他好像失踪了一样,指不定什么时候才会过去。”
李信握紧拳头,朝着空中用力一挥,为自己打气道:“建功立业就在此行!”
成蟜淡然一笑:“下次,不用找李斯出主意,可以直接找我,或者去找王兄的。”
“可是,公子我找过你,你不同意啊!”
李信心直口快。
成蟜刚刚酝酿的情绪,一瞬间烟消云散,他露出很勉强的笑容,今天是分别的日子,不能表现的不近人情,说道:“下次,我说的是下次。”
成蟜转头看向校场外,朝着那里招招手,扭过来和李信说道:“走吧,我已经让你给你准备好了兵器甲胄战马,还有一些盘缠,到了韩国不要冲动行事,赵军远胜韩军,你要多听王贲的建议,小心对方的阴谋诡计。”
李信的视线里,成蟜背后,士卒牵着两匹战马走了过来,战马上面放满了大小包裹,两张弩箭,两张长弓,还有满满当当的四个箭囊。
看到这些,他的心里莫名生出了一种叫做分别的情绪。
为了不让成蟜察觉出来,他从地上爬起来,笑容满面地走到战马旁,伸手抚摸着柔顺的马鬃:“好马,当真是好马,有了它们,今天我就能够赶到韩国,明天就能率领韩军上阵杀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