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国上下一心,大王的意志,便是秦军的意志。”
李斯坐在成蟜对面,捡起一块又一块麻将,在面前罗列整齐。
韩非做着同样的动作,只是简单的点头回应。
而坐在他对面的韩安,则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有气无力地拿着麻将,有些厌倦地摆放着,破罐子破摔道:“公子啊,你写信把我骗来,说是要朝拜秦王,我都做好准备了,你又说不用了,不用就不用,你还不放我走,赵楚两国大军出动,秦军还在这里喊口号,完全没有看出来有半分想要拯救盟友的意图,我现在都后悔在知笙楼与公子签订盟约。”
“你说的话不对,本公子要纠正一下。”
成蟜抓起两个骰子,放在手心里,吹了口气,举在半空中用力摇晃几下,丢在麻将中间,道:“第一,不是不用朝拜,而是暂时不用;第二,不是本公子不放你走,是你自己不敢走,出门往东就是韩国,你敢走吗?第三,喊完口号,就要出兵了,这是最基本的常识;第四,我秦国武关守军,在杨老将军的带领下,主动出击,斩首楚军万人,将其阻拦在垂沙一带。”
李斯手中动作一顿,懵然抬头看向成蟜,疑惑道:“公子,这几天我一直伺候在大王身边,我都不知道这件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要不说你是臣子,我是王弟呢?我要是没点儿自己的消息渠道,还当什么王弟?”
“你那是生得好,和消息渠道丝毫没有关系。”李斯小声嘀咕。
成蟜打出一张牌,随便搪塞过去,也不回怼,问向韩安:“韩国都被赵军攻破了,而你听从了本公子的建议,来到宜阳,这里驻扎着秦国十五万大军,天底下还有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吗?”
“是啊,这里是全天下最安全的地方,可惜对我来说很危险,我每时每刻都在担惊受怕,害怕自己像当年的楚怀王,再也回不去韩国。”
韩安沮丧着脸,无精打采道。
韩非听完后,十分配合地叹了口气,可怜的大侄子!
“寡人不需要你的悲悯。”韩安愤愤道。
韩非又是一声叹息。
李斯接过师兄的叹息,轻叹一声,解说道:“韩王你真是蠢得让人不忍直视。”
“楚怀王入秦,那时的楚国是何等威风!至于韩王嘛,呵呵,公子养着你都心疼粮食。”
“别这么说,伤了我兄弟的心,你哄他啊?”
成蟜不满地接过话茬,目光瞥向韩安,眼中闪过一丝狡黠,道:“心疼粮食的是王兄,不是我。”
韩安抽出一张牌,用力扔出去,表达自己的不满:“恃强凌弱的事情,秦国没少做。”
“你们五打一,六打一的时候,怎么不说你们恃强凌弱?等到秦国强大起来了,就变成我们的不对了。”
韩安被成蟜一句反问,堵住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