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是不能放掉的呀!”
成蟜一贯实话实说,从不骗人。
不会为了感动司马尚,而编造出一句谎话。
那样的话,谎言戳破之日,就是他与司马尚彻底割裂的时候。
尽管他的目光是李牧,司马尚只是个添头。
“果然是虎狼之国,毫无人性,长平之战杀二十万降卒,救韩之战又要杀数万降卒。”
张良靠着柱子,滑坐到地上,冷嘲热讽起来,他就是要挑拨,就是要坏事。
既然落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
他不认为自己能够安然回到韩国,见到父亲。
甚至不认为,能够活下去。
那他也就没什么好在乎的了,只要成蟜不能堵住他的嘴,他就一定要说。
司马尚似乎是受到了张良的影响,肉眼可见的情绪低落,目光中隐隐多出了一抹愤怒和仇恨,还有无尽的挣扎,仿佛要做出什么难以接受的决定,道:“公子若是能够保住那些士卒,在下可以答应公子的任何要求。”
他一个人的气节,和数万将士的性命,哪个更重要,不用多说。
成蟜觉得这个误会,太大了。
没有说过要杀掉那些赵军,只是说不能放掉。
看得出来,这两位对秦国的误会挺深的。
不过,他没有解释的打算,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他没有义务这么做。
此刻没有心情,那他就选择不说。
成蟜笑问道:“司马将军是如何沦为阶下囚的?”
一段不久前的记忆,却如同经年隔世般地冲击着司马尚的大脑。
那个年轻的秦将,二十多岁的年纪,却有着比他还要强大的实力。
身为李牧的副将,他在赵国除了佩服李牧,就没有服过任何人。
包括庞煖在内,他对这位老将,更多是敬重。
而那一败,让他明白,秦国新一代将星已现,赵国却是青黄不接。
不服,也只能是嘴上说说。
见他不说话,成蟜故意点明此事,道:“司马将军也算是沙场宿将,却败在我秦国的一名年轻将领手下,如此实力,再加上阶下囚的身份,将军似乎没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