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身后士卒的劝告,他只是顿了一下脚步,便不再有任何犹豫地迈步进去,他踩着城门,一直走到城门顶端,蹲下身子,招手让后面的士兵跟进来:“城中已无秦军,去几个人,小心查探,莫要中了陷阱。”
大约半个时辰后,进入城中的士卒返回,赵将平静地看着眼前的巨大深坑,几根立起来的尖头柱子,上面沾着渗入其中的鲜血。
他身边的城门上,整齐摆放着几具赵军尸体。
这些是刚刚向前探路,不小心坠落陷阱中的赵军士卒。
他看着绕开陷阱,小心走回来的士兵,问道:“城中是何情况?”
“将军,河阳的秦军撤了,并毁掉城池,烧了粮草,如今的河阳就是一座空城废城。”
赵将听着士兵带回来的消息,没有丝毫的兴奋,不是因为河阳成了废城,而是秦军跑了,他等着主力下场,想要大杀一场的想法落空了。
他面无表情地跃上自己的战马,扬起马鞭,远离战场而去:“大军接管城池,我去将这里发现的事情,汇报给将军。”
.......
“撤了?”
李牧有些不愿相信,再次问道。
看到部将十分肯定地点头回应,他有些吃不准秦军的真实意图了,转头问向其他人:“邢丘驰援河阳的秦军,走到了何处?”
“禀将军,已经进入我军包围,敢问将军,是否发起进攻?”
李牧淡定地示意部将坐下,吃下王齕军随时都行,他还有一些事情需要得到确认才能够下令进攻,继续问向其他人:“杨端和现在何处?邢丘的秦军有何动向?”
李牧每天都有看当日的军情,他问这些,是要知道今日的最新情况。
在座的赵军也都明白这一点儿,故而没有争着站起来回答。
他们的目光统一看向一人。
斥候营的将领,在众人的注视下站起来,拿出一份最新的军情,送到李牧面前:“斥候发现,杨端和率领的两万骑兵,跟在王齕身后五十里,全力行军的话,半日便能赶到战场。”
“不用半日。”
李牧打开军情案牍,随意看着,给出点评,对斥候将的判断做出了纠正,抬头看到众将茫然的神情,他解释道:“马镫,秦军也有。”
他示意那名将领继续往下说。
“派往邢丘的斥候,昨夜子时过后,便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末将已经增派人手前往,最多两个时辰,便能得到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