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遗憾,眼神不能杀人。
否则的话,熊启现在,一定是在为除掉一个恶心人的家伙,而感到兴奋喜悦,而纵情大笑。
“别高兴的太早,过河拆桥的事情,成蟜也办得出来,否则,你也不会出现在廷尉府的大牢里。”熊启的身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平静。
与周遭吵闹,想要活命的其他人不同。
他仿佛认了命,看透了一切。
对于张良的讥讽和羞辱,也只是简单地给出几句提示,并不带有诅咒的意味。
张良有自己的盘算。
熊启的提示,不过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完全不作数的。
他回头看向一旁的狱卒,说是征询,又像是确认。
“我替成蟜,狠狠地嘲讽了熊启,他是不是应该把我放出去了。”
更多的狱卒,对他是完全不搭理。
只有,那位领他出来的狱卒,回了一个眼神。
白眼都翻到后脑勺去了。
直呼名讳,言语不敬,还想着被放出去。
八成是公子不知道这家伙,是多么的不知礼数。
否则,定然不会让人来接他出去。
白眼翻过,狱卒回头望向他处:“时间不早了,别让贵人久等。”
“这就来。”
“昌平君果然是气度非凡,通敌叛国可是诛族的大罪,人在牢中,竟气定神闲丝毫不惧,你们回头一定要把昌平君的表现汇报给成蟜。”
张良拿着火把,照到监室内的其他人,不吝讥讽之词:“不像这些人一样,是一点也沉不住气, 从刚刚走过来,就听到他们在叫嚷。”
“大人,大人。”
“我是中车府令赵高,大王的近侍,因为无妄之灾入狱,恳请大人出去后,替小人去跟我王道个别,赵高再也不能伺候大王,为我王掌灯熏香,请我王晚上早些休息,不要过分操劳,如此,小人死也瞑目了。”
自监室的角落,有道黑影,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待到近前,张良借助火把的光亮,看到来人满是青肿的脸庞。
赵高把脑袋别到一侧去,似是担心张良看到他脸上的伤,扶着身前的木桩,缓缓跪了下去,声音中满是委屈和哭诉:“小的在这里感谢大人大恩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