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靠岸了。”王悦打断了话题。
江陵码头下已经有人在等候。
“播世子,怎么这次隔了这么久?”杜曾的江陵留守胡混堆着笑脸上了船,“这位贵公子是?”
“哦,建康那边出了点事,死了几个人,全城戒严了小半年,来往户籍查得严。好在我父王打通了关系,你看到这位没有,那可是宫里出来的,专门为了那位采买女子的。”
播世子也恶搞了王悦一把,也是借着王悦的年岁还没什么胡须,就把他说成了个宦官。
“播世子真是神通广大 ,连那位的门路都打开了,那以后还怕什么?播世子,您不知道啊?这大半年,我们都是过得什么苦日子,吃了江陵吃襄阳,吃完了襄阳就只能饿肚子了。”
“杜都督哪?我这次怎么没见到他,他可是怪我这半年来没有消息?你是不知道哪,那周访和陶侃,把个长江水道看得那叫一个牢靠,这次要不是有这位公公面子,还过不来哪。你别看他年纪小,他可是那位身边的红人。”
“播世子这话说的可是折煞小的们了,小的们还指望播世子的买卖过活哪,哪里敢怠慢播世子,这不是嘛,宛城的荀崧也不知道那股筋抽抽了,非要请杜都督去宛城替他剿匪。剿匪?剿个屁,把匪剿干净了,坏人不就剩下我们自己了吗?”
“这么说,杜都督不在江陵?带着兵马去了宛城?”
“没有办法啊!播世子,南边的应詹,你又不是不知道,看起来温文尔雅,其实是孔夫子挂腰刀,真打起来凶得很,根本没人敢去南平闹事,东边的江夏郡早被该死的石勒刮得连根毛都没有。兄弟们这么多人要吃饭哪。”
“不要怕,现在我不是来了嘛,你把这位公公伺候好了,说不定他能给你意外之喜。”
“什么意外之喜?”
“什么南平郡,不就是咱家一句话的事情嘛?我倒要看看那个应詹卖不卖咱家的脸面。”王悦忍着恶心继续扮演他的迷人小公公。
“这位公公真是威风了得,不怕播世子笑话,我们就是饿死,也不敢去抢南平郡的一粒米,更别说是美人了。”
“哼,那是咱家没有去,咱家一来啊,别管什么王敦李敦,你都得给我蹲着。那个应詹听话还则罢了,他要是敢挡路,咱家一封奏书,保管他滚蛋。”
“看见了嘛,都给你们想到了。”播世子是真佩服王悦这个进入角色的能力,说得他都相信了。“今后啊,你们就不必只是夹在襄阳和江陵两地了,整个荆州,都是你们的天下,咱们的生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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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明白。全靠王公公出了大力,自然要拿出一成来孝敬王公公。”
“咱家可不是那个爱钱的俗人,咱家尽心为琅琊王办事,但求心安而已。”
“懂,懂,三成,三成。没有王公公的提携,我们狗屁不是。”
“嗯,小播子,你这些朋友还是很懂规矩的。”王悦也调戏了播世子一回。
“是,是,王公公说得是,他们要是不懂规矩,我也不敢介绍给公公啊?”
“这就好啊,等咱家从南平办差回来,咱家再和你们絮叨。”
王悦说完了话,看向了胡混。
“明白,明白。马车已经给公公套好了,马夫都是万里挑一的好手。”
胡混多机灵啊,拍了拍手,一辆马车就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小播子,你在这里等着咱家,咱家去南平办完了差,少不了你的好处。”
“你们路上看着点啊,公公可不比你们这些糙人。”胡混又赚了一波好感。
王悦上了马车,离开了江陵,向南平而去。
“公公,小人能问一问,公公去南平办什么差吗?”马车夫问道。
“告诉你也无妨,这南平郡应詹可是能人,现在王宫里,连郑娘娘都是穿着粗布,王爷虽然节俭惯了,但你说,这不是打咱们办事人的脸嘛?”王悦还有模有样的分析了起来。
“南平离着蜀地近,又有那么多蜀地的流民,咱家哪,就想来置办些蜀锦,带回去给后宫的娘娘们添添颜色。”
“辛苦公公了,为了一点蜀锦,从扬州跑到了荆州。”
“这是哪里的话?要是没有王爷,咱家早就死了千百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