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直奔孟津吧?”
刘翼光摇了摇头,
说道,
“不会,
我刚刚说了,
他那个人心气高得很,
他会放慢了脚步,
露出破绽,
引你去攻打。
你不信的话,
可以派一个小队去试试看。”
耿稚正有此想法,
把耿晓喊了过来,
吩咐了一番,
让他带着几百人去骚扰一阵,
众人在山林中休息恢复,处理伤口。
几个时辰后,
耿晓带着人狼狈的逃了回来,
果然,
一切和刘翼光说得一样,
刘勋几乎没有动地方,
就等着耿稚再次偷袭。
知道了刘勋的心思后,
耿稚彻底信了刘翼光的计策,
最后问道,
“贝丘王,
恕我直言,
你这么做,
对你自己有什么好处?”
刘翼光笑了笑,
说道,
“自然是有好处,
刘粲的实力越弱,
他就越是不敢得罪我们这些王爷将军,
否则的话,
支持谁不一样哪?
耿将军也不必为我担心。”
耿稚被刘翼光这话气笑了,
自己还会担心他?
巴不得他现在就去死哪。
“贝丘王是想多了,
你我是仇敌,
我怎么会担心你?”
刘翼光摆了摆手,
说道,
“你这话不对,
只要有共同的敌人,
我们就可以是朋友。
我之前和李太守就是朋友,
现在自然也和耿将军是朋友。
只有我平安的活着,
你们这局棋,
才有险胜的希望。”
耿稚直觉得后脊梁冷风吹过,
试探性的问道,
“莫非,
这次被俘,
也是你一手策划的?”
刘翼光点了点头,
说道,
“这是自然,
你太小看刘勋了,
以为他昨天被你那么欺辱,
肯定没什么本事,
今天不就差点翻了船?
要不是我及时献身,
只怕,
现在你已经死了。”
耿稚听到这话,
更加的迷糊了,
问道,
“不是,
贝丘王,
你到底是哪头的?
我听说建议刘勋不和我纠缠,
直奔孟津的,
也是你?”
刘翼光点了点头,
说道,
“没错,正是我。
你不用太纠结我是哪边的人?
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
哪边能让我获得更多的好处。”
耿稚被他绕得更糊涂了,
问道,
“我实在看不出来,
我现在能给你什么好处?”
刘翼光笑了笑,
说道,
“这很正常,
要不然怎么你是个不入流的将军,
而我是贝丘王哪?
和你讲了,
你也不见得能懂。”
耿稚再次拔刀,
他始终相信对付秀才最好的办法就是铁与血。
“现在哪?
我是懂还是不懂?”
刘翼光长叹一口气,
说道,
“这是你一定要问的,
我本来不想说的。
我问你,
你说咱们从绛邑到孟津,
再到阳乡,
来来回回,
也斗了一个月了,
为什么近在咫尺的祖逖、刘曜、周访、石勒都没有动静?”
这问题显然超出了耿稚的理解范围,
他挠了挠头,
不知道该怎么答,
反而强词夺理的说道,
“你知道就说,
卖什么关子?
想试试我的刀快不快?”
刘翼光推开面前的刀,
说道,
“哎,耿将军,
你又何必知道哪?
你要是知道了,
可就真没有活路了。”
耿稚急了,
刀又往前送了送,
说道,
“你说不说?”
刘翼光长叹一声,
说道,
“好吧,
这也是就是你的命数,
人不能和命斗。
咱们斗得天崩地裂,
那些人却不来渔利,
都只有一个原因,
大家都达成了一个共识——
存地弃人。
不管是你们司州这些大小坞主,
还是我们平阳这些大小王爷,
都已经成了桌子上的菜。
这个,
就是真相。”
耿稚有点难以置信,
毕竟他受到的教育,
一直都是保家卫国,
他很难相信,
背后那个朝廷,
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你胡说,
你想劝我归降你们那个汉国?”
刘翼光摇了摇头,
说道,
“汉国也是一盘菜了,
我们要做的是,
选择做谁的狗,
主人在吃菜的时候,
能够漏下来两根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