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紧盯着苏妤的表情，果然在她脸上看到了慌乱。

江晚晚心中畅快。

前二十年，她总是充当道歉、慌乱、惶恐的角色，今天终于体会到让别人这样的感觉了，的确有点让人着迷。

贺斯年依旧没什么表情，只冷冷掀唇：“江小姐，话别说的那么满，小心闪了舌头。”

江晚晚刚凝聚起来的气焰被这两句不咸不淡的讽刺打回原形。

她咬唇看了贺斯年一眼，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明明已经知道了苏妤的真面目，贺斯年为什么还要帮她说话？

而且她说错了吗？

苏盛就是她的亲生父亲，苏妤根本不是苏家的孩子，凭什么要叫苏盛爸爸？

她每一个字都没说错，为什么要害怕闪了舌头？

江晚晚冷着脸移开目光，当做没听到。

“苏妤，我说的对吗？”

苏妤不知道江晚晚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一个很明显的事实摆在眼前，自己没办法阻止这件事了。

他们迟早要相认。

在江晚晚逼问般的语气中，苏妤没忍住后退了半步，眼神微闪：“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忽然，苏妤的目光定在桌上。

看清后，她面色大变，一把将那个东西抓过来，翻来覆去看了两眼，确认就是自己的。

她厉声质问：“我的日记本为什么会在这里？”

此话一出，贺斯年的心沉到谷底。

日记本的确是苏妤的，里面的内容也是她的真心话。

他还在坚持什么？

贺斯年缓缓抬眸，今天第一次直视苏妤，面无表情，眸光冷漠：“你说，这是你的日记本？”

苏妤正要点头，忽然想起里面的内容，身子僵住，看向贺斯年的目光带了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你……看了吗？”

好了，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周围的空气下降十几度，冷的苏妤打了个颤，浑身鸡皮疙瘩往外冒。

贺斯年不说话，苏妤也不敢说话。

“你觉得呢？你希望我看了还是没看？”贺斯年语气平和得吓人。

苏妤没忍住往后退了两步：“我……”

贺斯年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待苏妤，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敢这么耍他。

“不过我想你应该无所谓，毕竟我只是一个肤浅且愚蠢的男人，不值得投注太多心血，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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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出如此吓人的话，还带着一丝极其浅淡的幽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