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黄道十二宫(二)

“你知道吗?见到这些飞艇啊,跑在马路上的汽车啊,电话呀,起重机呀这些都是我曾经我画出来的东西,当年我整理出来了一万多张手稿发给我的学徒们,看来这些基本都实现了。”达·芬奇又喝了一口茶水笑着说说道。

“我叫戴安娜,是奥林匹斯众神之王宙斯与亚马逊女王希波吕忒之女,出生在亚马逊天堂岛,那是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地方。年龄的话,我估计应该比你还要更大一些,在我记事的时候,第一次跟妈妈来到这片土地,人类还在穿着树叶与草绳编织的衣物追逐猛犸象和剑齿虎。后来我们在雅典建立了最早的帕特农神庙,作为我们与人类接触的落脚点,我们会定期从那帮助人们获得一些生活的必需品,在人们受到野兽侵袭时,我们也会在那给他们提供庇护所。”戴安娜轻轻走到壁炉旁边,打开了嵌在墙里一个暗门,里面是一个柜子,柜子里面是一整套闪闪发光的装备:

太阳神头冠、守护银镯、亚马逊神盾、弑神剑、赫尔墨斯飞鞋、真言套索等等……

整整齐齐的按照穿着顺序摆放在五层柜子的每一层。

“狩猎女神……狄安娜?”达·芬奇有些吃惊地站起来。

“是的,世人也有这样称呼我的,但我的能力不仅仅只是狩猎,当初跟着史蒂夫·特雷弗从天堂岛出来到你们人类世界的时候,以我父亲为首的奥林匹斯十二主神每人赠与了我一件这个柜子里所放的神器:这副银镯是我父亲送我的,相互撞击可以产生宙斯的雷霆之力、头冠是阿波罗的、弑神剑是战神阿瑞斯的、这个亚马逊神盾是雅典娜的……”

听着戴安娜滔滔不绝地介绍,达·芬奇并没有任何膜拜甚至是激动的神情都没有,而是拿起柜子最中间摆在亚马逊神盾前面的相框,里面是戴安娜全副武装,披着翻毛大衣与一众士兵拍摄的合影。

小主,

“看着这些您所珍爱的人类一个个老去,葬礼您也应该参加了许多吧,这个是很痛苦的不是吗,公主殿下?”达·芬奇看着这照片满眼辛酸。

“这些自然规律,还有每个人的命运,任何人都无法控制和阻挡,就连神也是如此。”戴安娜很生硬的笑了一下希望能够阻挡自己的无助,但却使这种情绪更加明显。

“您的姓,普林斯这个公主的谐音其实已经暗示的很明显了。我相信你的父亲和母亲当初也是不希望您来到人类的世界是吧,宙斯也好奥丁也罢这些所谓的神,也都知道神的力量再强大,也没办法控制所有人,因为人类的人性也是独一无二的。就从信仰这一件事来说,全地球数十亿人,每个人面对神的态度是不一样的,想要信奉的神也是不一样的,方式也是不一样的,所以产生的结果谁也没办法控制,也无法预知。所以从特洛伊之后,神,更希望做一个旁观者和观察者,而不再干涉人类的事务,我相信您的父母也是这么想的,而您现在也已经意识到这一点了不是吗?”达·芬奇轻轻放下那个相框并细心地把它摆正,然后才正式端详起这个柜子里的一件件高贵的神器。

“你看过我画的《最后的晚餐》那幅壁画吧,在米兰的圣玛利亚感恩修道院。这一切源于您父亲的安排,在耶稣诞生之前,当时随着社会的逐步形成和物质生产力的提升,暴露出人性的丑恶和阴暗面到达了一个极致,您的父亲吸取了埃及曾经的一位半神天启的教训,不希望以神的姿态来拯救苍生。他认为能够让人们向善,更好的发展还是得依靠人类自身的力量。所以他选中了即将出生的耶稣来作为他在人间的代理人,他在他5岁那年送给了他一个圣杯,拥有这个圣杯的耶稣拥有了过人的智慧、也净化了自己的灵魂,而后他用圣杯赋予自己的能力,四处宣讲,给人指点迷津,渐渐他的信徒越来越多,成为了最早的基督教派。人们有了信仰就开始积极的面对生活,一心向善,基督教就这样慢慢兴盛起来了。”

“这些……我父亲都没有跟我讲过……”这次吃惊的人变成了戴安娜。

“因为他们没有想让你参与到这个复杂的人类世界中来,”达·芬奇关上了橱柜的暗门轻声说,“耶稣穷其一生撰写出《圣经》就是给人们以后的思想和行为方式上有一个准则,让大家的力量拧成一股绳,推动人类社会进步,这也是您的父亲想要看到的。但你也知道后面的事,耶稣的弟子中有一个叫犹大的,觊觎耶稣手中的圣杯,将他出卖给罗马政府,导致他活活被定死在了十字架上。”达·芬奇说。

“犹大后来自杀了是吧?”

“对,因为悔过而自杀,但其实是被罗马政府灭口的。”

“那个时候就已经有暗杀了吗?”

“你太天真了,当时基督教势力太大罗马政府担心威胁到他们的统治地位,于是就一手策划了这个阴谋,犹大只是他们的棋子而已,我进入目的看到了犹大的尸骸,骨头上的划痕和下颌骨的情况来看,目击人声称的上吊自杀只是个假象,真正致命的是戳刺心脏致死。戳刺心脏后再上吊这个逻辑是站不住脚的,也没有办法在上吊的同事戳刺心脏。但当时人们群情激奋,没有人在意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那……他觊觎的那个圣杯呢,被政府没收了吗?”

“刚刚我提到的《最后的晚餐》坐在耶稣旁边的人,现在大家都说那个人是耶稣的弟子若望,还说我画的他过于女性化了。其实那个人是玛利亚玛达肋纳,耶稣的妻子,耶稣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只是他的弟子们也是为了要保持他对外的神性,隐瞒了二人的关系,把他们说成是密友和知己,人们在信奉之中也把这个关系慢慢淡化,把他推向了神坛。预感到自己结局的耶稣在最后的晚餐前就安排他的亲信组织了一队忠实的信徒在他去世后带着玛利亚和圣杯回到玛利亚的家乡玛达肋纳,避免了罗马政府的斩草除根。在玛利亚去世后,信徒们将圣杯与玛利亚一同下葬,并世世代代守护着这个秘密,而组织就是最初的郇山隐修会,我就是他们的后代,也是他们的一员。”

“那她的墓现在在哪,你穿越到现在是不是和这个圣杯有关?”

“是的,对于这个圣杯的争夺,世人就没有停止过,罗马、波斯、波旁、甚至是亚历山大大帝,人类因此纷争不断,一个叫古一的大师找到我,希望我永远能够保护着圣杯,使它不会落入权力与政治的纷争当中,她用挂在胸前的绿色眼睛减慢了在我身上的时间流速到正常的时间的五分之一,这样就让我一直活到了今天,但时间再减慢也是有限度的,所以我也现在已经到暮年了。”达·芬奇苦笑着看着自己已经像枯树枝一样的双手说。

“阿戈摩托之眼,父亲跟我说传说中的六大神石之一,我认识古一,一个长相精致的光头女人。如果说如你所说你是从14世纪来到现在的话,她的年纪应该和你差不多大,当年六颗宝石分别交给六位创世神保管,阿戈摩托保管的就是时间宝石。时间、空间、现实、力量、心灵和灵魂是宇宙形成之初的六种能量留存下来的六颗宝石,如果将这六种能量融合将会有毁天灭地,重启宇宙的力量。为防止这种可能的结果发生,几位创世神将它们封印在了六个神器中:阿戈摩托之眼、宇宙魔方、以太、宇宙灵球、心灵权杖和灵魂圣杯,所以你能活到今天应该不仅仅是因为古一,还是因为你接触过圣杯的结果。”戴安娜·普林斯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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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我不知道,什么六大神石,什么阿戈摩托之眼,宇宙的能量?”达·芬奇有些难以置信。

“我一直以为灵魂圣杯在奥林匹斯山,没想到那个时候就已经流落到人间了,既然耶稣和玛利亚都去世了他为什么没有收回来呢?”戴安娜也有些纳闷。

“我们只知道一千多年来一代一代的守护这个圣杯却不知道这个圣杯到底是什么,真是讽刺啊。”达·芬奇苦笑了一下说。

“除非我们找人问问清楚。”戴安娜已经穿上了貂绒的外套,俨然一副贵妇的模样。

“谁,您别告诉我你要回天堂岛问你的父母?”达·芬奇站起身问道。

“我是肯定要回去问他们的,但眼下我想先和古一聊聊。”戴安娜拉开门,外面的寒风吹得壁炉里的火苗不停颤抖着。

下雪了。

这可是8月份的巴黎,居然下雪了!

夜晚被地面上的雪映照的一片洁白,甚至不需要借助昏暗的路灯就可以把周围环境看个八九分。

“但她当时跟我说她要去喜马拉雅山,咱们要怎么去?”达·芬奇双腿有些打颤但还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门口。

“把那件大衣披上吧,那时霍华德从美军军队带来的,虽然对你来说有些沉,但真的很保暖。”戴安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指着门口衣架上那件崭新的美国军装说道。

“哦哦,好吧,”老人把它从衣架上取下来然后用力披在身上,衣服的重量确实是差一点把他压到积雪中去,“不过,您确定我这把老骨头光披上这衣服都费劲还能爬的上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山吗,公主殿下?”

“不用这样的称呼,也不用用敬语。你在人类也是500多岁高龄的老人了,这样对我,总觉得有些怪怪的。我们去伦敦,那里也有一个至圣所。”

戴安娜·普林斯打开了路边一辆浅黄色的标致402型轿车的车门,这款在当时算是法国的一种小型轿车,起初是民用,在二战爆发后被军队采用,作为军部、指挥部的军官乘用车。

“你开这个车?”

达·芬奇对于这位公主——宙斯之女有了新的看法,在他看来这种身份的人住在上下楼不足百平的小房子也就算了,车也是这么小巧玲珑,看上去应该比德国的甲壳虫大不了多少。

“这个车很好啊,怎么,让你坐有些屈尊了吗?这里可不像柏林到处是奔驰。”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宙斯的女儿坐在这种车里,不太屈尊了吗,殿下?”

“得了得了得了,我跟你开玩笑的,不用这么紧张。什么宙斯之女,我其实跟父亲的关系并不好,这几千年见他的次数估计也不到一两百次,很反感他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我母亲是人类,就算往最好了说我也只是个半神而已,他的子嗣那么多,做他的女儿我没什么可骄傲的。所以别再这样跟我说话了,就正常的沟通就好,我不在乎这些的。”戴安娜看到达·芬奇坐稳了就轻松地启动了汽车,迎着风雪向西开去。

“……手持圣杯的耶稣受万人敬仰,他从圣杯中舀出的来的圣水水可以净化任何人的灵魂,大家都跪在地上叫着他的名字,对他感恩涕零,日夜都有守在他门前等待他福泽庇佑的人们……”一个中年男人靠在床头对旁边被子里睁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的男孩讲述着耶稣当年的盛况。

“我也要拿到圣杯,也要像他一样做大家的救赎者,让所有人都能远离痛苦和怨念,享受一辈子的福禄。”男孩坚定地说。

“哈哈哈,很高兴你能有这么高的追求,但这个身份可不是那么容易得,我们芬奇家族守护着这个秘密已经一千多年了,为的是让它永远的沉睡,因为每个人的灵魂都是独立的个体,不能通过这种力量使得所有人的思维都变成一样的,那么这个世界将会成为某个人掌握这种力量的人的玩物,这是很可怕的事情。你也不希望所有人都没有自己的思想和行尸走肉一样吧。”

“我……我不希望……”

男孩的眼神变得暗淡下来,把床架一侧的木头一下下抠出了指甲印来。

“达·芬奇先生,”听到戴安娜轻声呼唤,头抵在车窗上的达·芬奇缓缓睁开眼睛,“这……这是哪?”

“额……我的机库,很小的小机库。”戴安娜·普林斯说道。

“你还有机库?”

达·芬奇看着周围的飞机零件和中间那驾一战时候的阿芙罗(Avro) 504飞机。这款飞机从一战开始到1924年为止都是座位陆军航空队和皇家空军一直使用的初级教练机,尤其是从1913年~1933年,它的总产量超过了一万架,。这也使其成为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以任何军事身份服役的所有类型中产量最多的飞机。

“我已经很久没见阿芙罗了,没想到你这里还保存着这么新的504K,27年生产的504N我也是前几年在英国的皇家空军飞行学院见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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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对这个机型这么熟。”戴安娜用手摇动着发动机外的摇杆,通过手摇给发动机一个初始动力让它借力运转起来。

“这个K就是这个毛病,”达·芬奇从一旁的零件里挑出了几样,然后轻轻用手肘碰了碰已经要把摇杆转出火花来的戴安娜,“我太了解她,你这么转是不行的。”

“你……”

“你不会以为我只会画画吧,”达·芬奇笑着把发动机盖打开,一股股青烟从里面冒出来,“你这转的都已经发红了,真是天生神力啊,戴安娜。”

“额……我以为是大雪天天冷的关系。”戴安娜笑着说。

不出几分钟光景,飞机的引擎就发出了“突突突”的马达轰鸣声。

“忘记了,之前看你的简介,我们这些跟工程机械相关的装置设备都有你当初设计的影子,但你后来为什么就隐姓埋名但现在又重出江湖了呢?”戴安娜笑着把防风头盔和护目镜戴上,然后把另一个递给达·芬奇。

“我本来一直想要默默作为圣杯守护者到死,但因为这是我们整个芬奇镇的使命,一旦太过抛头露面就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只能默默守护,但这些年,尤其是施密特发现了宇宙魔方开始,圣杯也开始出现感应,躁动不安,现在向来跟你说的那个六颗宝石应该是有关系,宇宙魔方和圣杯都是封印宝石的神器距离相近就开始相互感应了。”达·芬奇颤颤巍巍地顺着舷梯爬进座舱,坐在了戴安娜后面的副驾驶位。

“是这样吗?”戴安娜若有所思地推动了操纵杆,飞机缓缓开出了机库。

出来以后达·芬奇才发现,这是一个很早就几乎已经被炸成平地的机场,坐落在悬崖的边上,周围绿草如茵,与烧焦的残垣断壁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对比。

悬崖的上下都是碧蓝的,天空中万里无云,被昨天的暴风雪洗的一尘不染,下面的海水被雪白的浪花推动着一下下的拍打着崖底礁石,不远处还有几条海豚在嬉戏,而透过海上的像纱一样薄薄的海雾,是一个如同海市蜃楼般的淡淡的影子,如同海中央坐着一个巨人高耸的后脊。

“这里的景很美吧,纳粹刚开始轰炸敦刻尔克的时候,这里是第一个目标,”虽然发动机的轰鸣声和带起的风声几乎充满了整个狭小的机舱,但达·芬奇还是敏锐捕捉到夹杂其中的戴安娜的声音,“喏,你来过敦刻尔克吗?那里就是当时大撤退时候留下的,现在还有一些军大衣、钢盔、枪支弹药、指挥车卡车啥的,坦克、装甲车和大炮都被纳粹拉走到战场上去了。那时侯要多惨有多惨,战士们全身上下基本就剩一个钢盔,就是为了减轻不必要的重量能够再多拉一个人上船。所以真的很佩服人类,他们自身带的人性光辉是任何一个种族都不具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