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因为这位客官的形象过于怪异,身着一身厚重的钢甲,表面锃光瓦亮,阳光照射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甲胄关节处嵌着鹰首浮雕,肩甲比磨盘还宽,压得青石板缝里的野草都伏低了身子。
最扎眼的是背后斜露的剑柄——足有小儿臂长,裹着暗纹皮鞘,倒像是背着半截乌沉沉的房梁。
这通身的打扮,即便是与天玄界那些奇人相比,也透露着十足的怪异。
但对于客栈来说,来者即是客,断没有将客人赶出去的道理。
于是小二调整好心态,恭敬地询问道:“客官里边请!不知客官是住店还是打尖。”
郑佳伟说道:“打尖。”
“得嘞,您请跟我来。”
店小二甩着白巾挑起竹帘,将郑佳伟引至大堂的一张桌子旁坐下。
店小二笑着道:“不知客官想吃些什么,本客栈有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
听着店小二说相声似的报出一长串的菜名,郑佳伟摆了摆手,道:“一碟儿牛肉,一只酱鸡,一碟花生和一盘拍黄瓜,再来一壶好酒,要你们客栈最好的酒。”
很快,店小二便将郑佳伟要的菜上齐。
待店小二准备离开之际,郑佳伟叫住了他,不动声色地递过去一锭金子。
“小哥,我想打听些事情。”
金锭压进小二掌心的瞬间,桐油未干的桌面上映出对方骤然放大的瞳孔。
回过神来,小二的脸上立刻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这锭金子的价值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一笔巨款,足以抵得上两年半的辛苦工钱。
店小二喉头滚动的声音像吞了块热炭,白巾从肩头滑落也顾不得捡,只将腰弯得快要折断。
他一边作揖,一边恭敬道:“谢客官赏,客官想问什么,小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就是小的连祖坟朝向,都能给您报个明白。”
“最近千年,可否太平?”
店小二闻言一愣,瞬间明白眼前这位声音听着年轻的客官,实际上是一位修为高深的大能者。
只是想到天玄界中广为流传的那些骇人传说,店小二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仿佛有看不见的冰棱顺着脊梁往下爬。
缓了一会,小二遂压低嗓子,声音颤抖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