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比你先死,至少不用看着你的尸体伤心,我已经不想再伤心了。”
“歌果,你死了我会很痛苦的。”
“我想把最痛苦的事留给你来承受,是不是很坏啊?”
歌果回过头,狡黠一笑,笑得又并不轻松。
最后我还是没回答她的问题,这个世界还有那么多我们没看过的风景呢,再说我才二十多岁,凭什么英年早逝啊?克里弗雷死的时候快四十岁了,我至少也要等三十多岁,轰轰烈烈地死一把啊。
可我说的不算,这个世界才是每个人的老大。
世界说我得死,那我就得死,什么都没用。
“诶,对了,现在你跟我在一起,觉得无聊吗?”
“啊?怎么问我这个问题?”
就连美杜莎有时候也跟不上我的跳跃性思维。
“你以前把我赶出去,不就是因为没意思、无聊吗?”
“嗯......也不能这么说吧。不过无聊倒是真有一点。”
“嘿嘿,那你现在就不无聊吗?”
我不厌其烦地从背后环住她,她也不厌其烦地贪恋我的三十六度体温。
“我已经知道这种生活不是无聊了。”
“那是什么?”
“那是幸福。”
“你真懂什么叫幸福吗?”
“比你懂~”
我笑了,歌果真的懂什么叫幸福吗?她不懂,而且我也不懂,我想也没几个人懂。幸福是什么呢?
我的一个好基友曾经跟我讲过,他把《龙与虎》奉为神作,就引用了第一集第一句台词:“这个世界上有任何人都没见过的东西,它很温柔,非常甜美。大概,如果可以看见的话,谁都会想要的吧。正因为如此,才会谁也没有见过它。为了让人无法那么轻易地得到,世界才把它藏了起来, 但是总有一天会有人找到。应该得到的那个唯一的人,一定能把它找出来。”
幸福是个难以用语言解释明白的词,词性还不明。
尤其是当有一个人,在受尽了苦难与折磨后,还坚称自己是幸福的......
我们不再进行散文般的对话,开始准备晚饭。
“歌果,该吃饭了,想吃什么?”
“今天教我做饭吧。”
“好,教你做饭。”
“嘻嘻~”
轻柔地扶着歌果的手,慢慢地用斧子将肉块切成大小合适的肉片。我决定放弃养殖长颈兔,因为确实没必要,将来有一天要离开这里时,去夜幕镇买一对羊就行了。到时候我就用两只羊拉车,歌果抱着孩子,车上装满各种农作物的种子,肉干,农耕与盖房子的工具等等。然后我们会找到一处土地肥沃,靠近大海的乐园,真正地开始新生活。
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幸福这个词语被我们从字典中删除了。
不是因为我们不满足现状,也不是因为我们像《龙与虎》中的台词一样,翻遍整个山洞也找不出那个又温柔又甜美的东西。
对于我们来说,幸福不是用笔写出来的,而是要用枪打出来,用箭射出来,用刀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