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秦氏慌慌张张地领着大夫进屋,“张大夫,您快帮飞云看看,他头上好大一个包!”
张大夫年近古稀,行动有些缓慢,被秦氏催得几乎要把药箱摔在地上了。
“秦氏,你莫急,你家这小子皮实着呢,摔一下摔不坏的。”
“哎哟张大夫,这、飞云还那么小,这万一把脑子摔坏了可怎么办!”
秦氏扶着张大夫坐下,叫过秦飞云让张大夫检查。
张大夫那只如同枯枝的手摸了摸秦飞云的后脑,或许是手劲有些大,弄疼了秦飞云,秦飞云又嗷嗷哭了起来。
“没事没事,你家这小子摔过后可吐了?”张大夫问。
“我,飞雨,你哥哥吐了吗?”秦氏问秦飞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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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秦飞雨躺在床上说。
“没吐。”秦氏又对张大夫说。
张大夫捋了捋胡子,说:“没吐就没事,你也不用担心,我看他这哭得有劲,好着呢。”
秦氏闻言略微安心,踌躇了一下又对张大夫说:“张大夫,您这来都来了,再给我家飞雨看看吧。”
张大夫闻言却连忙摆手,说:“秦氏,老朽这医术不精,实在是治不好你家飞雨,就不必看了。你是知道的,他的毛病是娘胎里的不足,双生子常有这样的情况,多半是你家飞云在你肚子里的时候太过霸道,把飞雨的那份养料也吸收了,他才会如此不足...”
“...可他这几日又咳得厉害,您给看看,再开点药吧!”秦氏几乎是哀求地说。
“哎,好吧好吧,我再给你开些药,只是这药治标不治本,你还是早些...哎。”
张大夫写了张方子递给秦氏,秦氏感恩戴德地接过,付了诊金送别了张大夫。
“飞云,你过来娘看看,你头还疼吗?”
秦飞云这时已经止住了哭泣,他摇摇头说:“不疼了,就是涨得慌。”
秦氏无奈地笑笑,说:“肿那么大个包,能不涨吗?飞云,你以后要小心一些,可不能再这样摔跤了,知道了吗?”
秦飞云点点头,颇有些满不在乎的样子。
秦氏哪里看不出自己这个儿子野惯了,哪里会怕摔跤?可她又不舍得呵斥这宝贝儿子,只好叹口气说:“你在家好好陪着弟弟,我要去抓药,你不可以再乱跑了,知道了吗?”
秦飞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秦氏摇着头出门,将门从外面锁住才离开。
秦飞云扒在窗户边偷偷看着,一看秦氏离开了院子,关上了大门便转头对秦飞雨说:“飞雨!你乖乖躺着,哥哥出去一会就回来!”
秦飞云说着麻利地从窗户翻了出去,从那熟练的动作来看,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秦飞云一走,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来,秦飞雨闭上眼睛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熟悉的孤寂再次包围他,他只能一边在脑海里想象着外面的世界,一边对不知何时到来的死亡感到恐惧。
为什么上天如此不公!他和秦飞云明明是同胞兄弟,为何他就要这样病恹恹的躺在床上,而秦飞云就能够自由自在无忧无虑?
如果可以,他宁愿只活一日也要痛痛快快!好过在这床上半死不活。
冬去春来,秦飞雨整个冬天都在生病,好不容易熬到了春天,却迎来了那个奇怪的老头。
当那颗药都摆在自己眼前,而秦飞云竟然还犹豫要不要自己吃的时候,秦飞雨就恨上了秦飞云。
我看他就是不想我好!巴不得我早些死了!这样他就可以拥有更多的宠爱!
还是得我自己争取!即使这药是毒药,他也不怕,大不了一死!若这药真的和这老头说的一样,那自己就能拥有完全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