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漱漱挑眉:“他们怎么忽然这么勤快了?”
“今天是娘娘的生辰,每年这个时候皇上都要来看望娘娘,并在长春宫住一晚。一年到头只有这一天,内务府才会想起我们。”银枝的声音里满是怒气和无奈。
她非常想冲上去把这帮人骂一顿,又怕打扰了娘娘休息,只得把怨气咽进肚里。
更何况,骂他们能有什么用?凤位上的那个女人才是罪魁祸首!
谁能知道素有贤名,宽厚待下的皇后娘娘,暗地里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呢?
谷漱漱点点头。
看来今晚就是爬床剧情了。
内务府只用了两个时辰,就把长春宫焕然一新,还拨了好几个厨子来,从白天一直忙碌到晚上,只为做一顿丰盛的宴席。
“漱漱,你今天可要敞开了肚子吃,错过了这一次,咱们又得吃冷菜配窝窝头了。”银枝苦涩一笑。
谷漱漱看着面前的三菜一汤,对银枝的辛酸感同身受。
这一座座宫殿就像一个个公司,老板都活不起了,员工更是不用说。
最痛苦的是,这里的员工不能主动离职。
每天看着那渺茫的前途和寒酸的吃食,多喘一口气都是祖坟在冒烟。
“皇上驾到!”
殿外传来一声高呼,银枝立马放下筷子跑出去。
沈慧已经梳洗装扮过,身着一袭藕粉色长裙,发髻简单而端庄。虽薄施粉黛,仍旧挡不住苍白的病容。
“臣妾给……”
“不必多礼。”
赫连胤立刻把她孱弱的身子扶住,眉头紧锁,“淑妃,你这身子养了这么些年,怎么一点起色都没有?”
银枝好几次欲言又止,终是咽了回去。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向皇上告状。
皇后敢在皇上眼皮子底下苛待四妃之一自然是做足了准备。
每次皇上一来,苛待过娘娘的证据都已消失,成了空口白牙诬陷皇后。
再不济还能拿小宫人顶罪,皇上一走,一切照旧,甚至变本加厉。
银枝因此被杖责了好几次,后来就不敢说话了。
“是臣妾无福吧。”
沈慧浅淡一笑,眼波平静如水。
“外面风凉,进殿里说话。”赫连胤拉起她的手,缓步走入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