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顺忙上前一些,赔笑道:“鸢娘娘挑了一些嬷嬷,还有陈大珰亲自带着宫里的小幺儿们随侍,夏助还特特调了一队御前侍卫跟着。”
朱厚照闻言颔首,忽又想起什么似的,指尖在案几上敲了两下:“前几日我吩咐的岭南进贡的荔枝,给文华殿的那些师傅们和科道官送去?他们可曾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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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主子爷的话。"张大顺顺势拿了把孔雀翎羽扇给朱厚照降暑,摇得殷勤,“师傅们都收了,科道衙门没有。”
朱厚照听得这话,只是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语,又埋头批改起奏本来。只是脑海中始终萦绕着王守仁、严嵩、朱厚熜等人,一时又觉着心烦。
张大顺见此,忙道:“万岁爷,您累了就歇息会儿,奴婢吩咐人去上酸梅汤。”
朱厚照摆手不迭,口中只道:"罢了,罢了。"心中暗忖:夏言这厢回京入阁,两淮盐政的缺儿可拖不得。按着祖制,特设巡盐御史专司盐课稽查之责,两淮、两浙、长芦、河东各置一员。夏言此番清理盐务,非但将盐商们的花账查得底儿掉,连两淮、两浙、长芦、河东四路都转运使司里吃空饷的蠹虫,也叫他揪出十七八个来。倒查出几百万两亏空,革了一顶又一顶的乌纱,手段雷霆。
如今夏言要回朝,这巡盐御史的差事该着落在谁头上?朱厚照正自沉吟又瞥见了那本册子,倒叫他想起个现成的人来。于是对着张大顺道:“毛纪奏请的谁为两淮巡盐御史?”
张大顺忙道:“回禀万岁爷,是京营监察御史聂豹。”
朱厚照闻言颔首道:“你去吏部时顺带再说一件事,就说毛先生提名的,朕也属意让聂豹补这巡盐御史的缺儿。”
张大顺忙躬身应诺,这才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