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帝难抑心中震憾,深吸一口气,“你可知糊弄朕的下场?”
乌兰筱避而不答,俯身,“陛下若信得我,乌兰筱愿为陛下解忧。”
乾元帝默不作声盯着面前这个夸下海口的女子,言辞诚恳,态度也不失恭敬,最重要的是她没必要拿苗疆全族性命开玩笑。
要知道以大乾的国力,灭一个苗疆易如反掌。
思及此,乾元帝不再考虑,“既如此,圣女便安心在宫中住下,若真如圣女所说的这般玄乎,朕得以驻颜长寿,朕,必有重谢。”
“那我方才所求……”
“来人——”
乾元帝当即拍板,“即刻宣太子进宫。”
“是。”
*
东宫。
书房檀香袅袅,窗外天光透过窗棂酒落在案几,堆叠成山的折子公文旁,时鸢支着额头瞌睡,直到手背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耳边传来萧玦的声音,“磨墨。”
“……”时鸢攥了下掌心,认命地站起身,拾起砚台旁的松烟墨砚,慢吞吞地磨起墨来。
萧玦收回笔杆,继续低头批奏章。
时鸢磨了一会墨,挪过一旁的圆凳坐下,刚要揉手腕,萧玦从案几上取过一摞文书,“将折子分门别类,重要的简要誊录,无关紧要的交予东宫属官处理。”
“什么?誊录?”
时鸢瞪眼不可置信,先前她只负责挑练,何时又多了个誊录的差事?
萧玦看着她一脸怨气,心下好笑,面上神色不变,“不必担心其中有错漏,孤还会再复阅一遍。”
“那你还让我……”
时鸢小声抱怨,被他一个眼神吓退,未说完的话都咽了回去,咬了咬牙,“……我抄。”
说完从镇纸下扯了一张素纸,开始低头翻看呈折。
粗略扫了几眼,好在呈折上写的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看起来也不费神,看完这些呈折,纸上只有寥寥几行。
时鸢搁下笔杆,呼出一口浊气,端起宣纸欣赏自己的字迹。
还好她这一手簪花小楷尚可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