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杨衣浑身鲜血在森林中昏迷后,托马斯将她抱回来,私人医生也看不出所以然,只说她的生命体征正常。
托马斯不放心,将她送到附近医院,进行了全套检查。然而结果显示她身体各处都很正常——只有脑波测试仪测出她的脑部活动异常活跃。
所以,她只是不愿醒来?或是不能醒来?
从医院回到蒂姆斯村,至今已是第二天,她仍在昏迷中。
托马斯坐立不安的在床边走来走去,目光一直未离开床上的身影——她在昏迷中也是眉头紧皱,仿似心中有极大的痛苦不能抒发,仿似内心藏着许多焦虑和困惑无法向人倾诉,只能日复一日的憋在心里,最后将所有苦闷憋成一座死火山,偶然一团搅不散的愁云从火山口逃出来,飘在她眉间。
这张脸无疑是漂亮的,如果只看那圆圆的杏眼、挺翘的鼻头、小巧的唇,许多人会猜测这是一张无忧无虑的脸,但只要看到她那双深沉、隐忍、复杂、似乎隐含着许多未尽之语的双眸,就会明白,这漂亮于她是最不值一提的东西。
在森林中,她浑身渗出鲜血,似乎被什么无形的东西所折磨,那濒临绝境也不屈服的抗争,那带着痛苦的反抗,那向绝望宣战的姿态,深深的震撼了托马斯。
他甚至从她柔弱的外表下看到一种极端的强硬。
她到底是什么人?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她为什么会这么痛苦?是什么在逼迫她?……一千万个问题在托马斯心中起伏,他从未对一个女人如此好奇过。
她犹如一个隐藏在秘境中的神秘山洞,他像往常一样过着庸常的生活,却不小心一脚踏进这座秘境的洞口,就像爱丽丝掉进了兔子洞,他不自觉被她吸引,却本能的感到了一丝危险,他内心有些惊疑不定。
似乎窗外的阳光太过刺眼,女孩的眼球微微转动了一下,眉头轻皱。
托马斯脚步停下,他瘦高的身体立在床边,将阳光遮住,女孩的眉头略松。
似乎为自己下意识的举动感到恼火,托马斯立刻喊道:“嘿!弗丽萨!该醒醒了!”他极其没风度的推了推她的肩膀。
毛毯被他的举动拉下来少许,露出光洁削瘦的肩头和细细的肩带。米兰达为了方便,给她穿了件宽松的吊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