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与王睿从那新购置的宅院踱步而出,这座宅院虽说在规模与装饰上,难与如今尽享皇恩、底蕴深厚的荣国府相媲美。
但其气派相较京城中众多的大户人家,却也算是胜出一筹。
鸳鸯在荣国府中向来是侍奉贾母的贴心之人,平日里出府的机会堪称寥寥无几。
今日这难得的闲暇时光,王睿倒是慷慨,让她尽情去挑选钟意的美食。
王睿不禁摇头慨叹:“养一个如花似玉的漂亮丫鬟,可真是不易哟。像我这般宅心仁厚的老爷,着实是世间少有啊。”
一路行来,王睿侧首望向鸳鸯,温言问道:“鸳鸯,日后搬离此处之时,你可愿随本公子一同出去?倘若愿意,本公子自会去与老祖宗商议,将你的卖身契销毁。即便不再为丫鬟,往后你想做何事,皆可随心而为。”
鸳鸯闻得此言,面上泛起几分踌躇之色,支支吾吾应道:“公子,容我思量一番。”
王睿见状,只是微微一笑,心中暗自思忖:鸳鸯这女子,性格刚烈,但凡不愿为之事,哪怕是豁出性命,也决然不会屈从。当真是个奇女子。自己本就心性良善,又岂会去逼迫于她。
正这般想着,前方忽地传来一阵喧闹之声。
抬眼望去,只见前方围了一群人,嘈杂之音不绝于耳,似是起了不小的争执。
果真是热闹之所从不缺是非之事。鸳鸯眼中透着好奇,开口说道:“公子,要不咱们也去瞧个究竟。”
王睿微微颔首,应道:“好的。”
二人凑近一瞧,只见一位身形魁梧的男子,生得虎背熊腰,满脸横肉,凶神恶煞之态令人胆寒。其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正与两位白面书生争得面红耳赤,唾沫横飞。
细细打听之下,原是这白面书生不慎打翻了男子的花瓶,那男子便借机发难,声称自己的花瓶乃是稀世珍宝,价值连城,非要这白面书生赔偿两千两银子,若还不上,就得去报官,给他当十年的奴隶。
白面书生气得浑身颤抖,双颊通红,高声辩驳道:“你这分明是恶意讹诈!这普普通通的花瓶,怎就价值两千两?你这是存心刁难!”
魁梧男子怒目圆睁,扯着嗓子吼道:“我这花瓶乃是祖传之宝,世间罕有!你打翻了就得照价赔偿,休要狡辩!”
围观的众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这明摆着是仗势欺人,可咱们平头百姓,谁敢上去仗义执言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摇头叹息,满脸无奈。
“就是,瞧那男子凶神恶煞的模样,咱们还是莫要多管闲事,免得惹祸上身。”一个年轻后生缩了缩脖子,眼中满是惧意。
“唉,可怜这两位白面书生,怕是要遭此横祸。”一位慈眉善目的妇人面露同情之色,轻轻摇头。